没来。
还是没来。
从开始的期待变成失望。
最后一次他坐在车里,即将驶出校门时,忽然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让他瞬间直起身子,透过车窗,就看见桑晚正站在校门外,她手拿一根粉色冰淇淋,穿着漂亮的短裙,正和身边的桑慕谈笑风生。
那两张脸上的笑容刺痛了他。
难怪,她会一次都不来呢。
连个机会都不给他。
不知道实情,所以误以为那两人交往了,他当时都气死了,回去生了两天的闷气,等到电影宣发结束就立刻飞回了旧金山的住处,拿着张重症的诊断书。
恰逢有人入室抢劫,惹事挑衅,他心情暴躁索性直接动了枪,屋里的沙袋全打漏了,等到同住的好友回来时,他正捏着半截碎掉的酒瓶子,眉眼阴郁,蜷在沙发上一根一根地抽烟。
断了腿的茶几散落好几个药瓶,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混着碎玻璃和水杯里的水。
钱悖被他的模样给吓到,那几天也没再敢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西洋女人带到他的面前来。
那段时间他的抑郁症再度复发,每一天都难受到想要死掉,为了转移注意力谢嘉释没日没夜地练歌,排舞,健身,也是那次之后他选择待在国外,巡回演唱会开了三十八场,人气如日中天,直到手掌被磨出血痕,最后大汗漓漓地躺倒在舞台上。
他还记得那天台下震耳欲聋,无数声响混在一起吵闹而喧嚣,谢嘉释身上全被汗湿透,躺在舞台上时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谢嘉释盯着默默了良久,直到照片被捏的发皱,半晌他沉默地站起来,拿起了话筒,汗水砸在地上,被耀目灼热的炽光灯映射得发亮。
他最后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回国后接了那档综艺的节目导师,又和家里是主办方之一的米迦联系上。
这才有了现在。
此时女孩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把交握的手指攥紧了,“怎么了?”
他从回忆里骤然抽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没什么。”
桑晚眨了眨眼,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她往前看了看,见前面是个球场,里面灯光稍亮,有人在里面打球,男生牵着她下意识往暗处走,她乖乖地被他拉着,在经过旁边的树林时,她忽然伸手,推了他一下。
谢嘉释毫无防备,桑晚那点手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两人身后是棵大树,他刚要挑眉,下一秒桑晚凑近扑到他身上,压着他的胸膛往后倒。
男人宽阔的脊背一下抵在身后树干上,枝头的树叶被动作震得轻响,谢嘉释刚要一双稍冷的小手悄悄摸上了他的腰,从衣服下摆探进去,冰凉的指尖覆上窄俊的腰腹,指甲剐蹭到腰部的肌肤,一阵颤栗顿时传来,他倒吸了一口气,谢嘉释捉住她的手腕,低哑地问,“你要干什么?”
球场那边有人听到什么声响,往这边好奇地看了两眼,但是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很快他们又开始打起球。
桑晚歪头,被他抓着的手腕抬起,往后一指,“你看那里。”
谢嘉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隐约的树林掩映中,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一男一女,看来是长宜大的大学生,似乎是在接吻。
女孩的一头秀发散在男生脖颈,男生把女生揽在怀里,他一手抓着女孩的腕子,一手抵着树干,两人正低头拥吻,很是热烈,窸窸窣窣的声响透过树林不断传来,啧啧的水声听的人忍不住脸红。
谢嘉释见状别过头,闭了闭眼,再一看身边的女孩正睁着眼睛张望,看的目不转睛,他不由得一抽嘴角,谢嘉释抬手捂住她的眼,压低声音:“你差不多点,别再看了。”
桑晚像只猫头鹰,他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她就往旁边歪过头,朝那对情侣那边看,他又去挡,她又躲开,到最后谢嘉释忍不住将眉头一抽,索性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怀里牢牢一带,压低了声音暗含警告地覆在她的耳边说,“老实点。”
桑晚被他攥得紧了,有点疼,挣扎时发出了一点声响,包包链子松掉了,差点掉在地上,她顿时紧张地望过去,见那对情侣此时吻的忘情,悄悄松了口气。
“走吧,换个地方。”她拍拍谢嘉释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走。
谢嘉释挑眉,在女孩转身时他忽然张口吻住她脖颈,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白皙的耳肉,唇瓣轻吮,桑晚登时一激灵,差点叫出了声。
忽然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痒意,她往下一看,见是一只毛发蓬松的漂亮小白猫蜷缩在她脚下,正用脑袋讨好地蹭着桑晚的腿。
桑晚低头看它,猫咪仰着脖子“喵呜”一声,转个身子露出肚皮,躺在她脚边不停地撒娇。
桑晚伸手摸摸它的肚皮,小猫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指尖,“这是我们学校的镇校神喵,我经常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