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雅斯。” 林阅微:“………………” 她今晚才和邵雅斯吃过饭,还把对方当成了真心的朋友,怎么这么不巧顾砚秋偏偏讨厌她,那以后岂不是更不能告诉她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么?”林阅微试图争取一下。 “没有为什么。”顾砚秋一提起来邵雅斯就来气,眼睛里冻得能掉出冰渣来。 林阅微更看出来了她的情绪外露,连忙收声:“我们不说她了,继续聊电视吧。” “好。” 林阅微少提邵雅斯,顾砚秋也舒心。 把晚上看的几集里的人物分析了个遍,时针接近了十二点,到了顾砚秋要睡觉的时间。林阅微难得有这么一个和顾砚秋聊天的机会,不想放过,但是明天顾砚秋要上班,林阅微恋恋不舍地开口:“快十……” 顾砚秋抢在她之前说道:“你新公司怎么样?我一直忘了问你。” 林阅微被她打了岔,暂时将睡觉抛到了脑后,含糊地一笔带过说:“还行,新人都一样。” 林阅微不打算告诉顾砚秋她受冷落的事情,一是不想顾砚秋看到她的弱势,二是……尤其是二,她刚刚才和顾砚秋说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要成为娱乐圈巨佬,巨佬征途的 接收到了顾砚秋质疑的信息。 林阅微作欣喜状,重说了一遍:“没有梦游,太好了,这是不是说明你的心理状况好多了啊?”十分夸张了。 顾砚秋:“……” “一天没有梦游而已,我本来也不是每天都会梦游。”顾砚秋的神情颇为无奈,她注意到此时她和林阅微的睡姿,林阅微离她大约是睡前没有握她手腕时候的距离,中间宽得可以再游刃有余地躺下一个人。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六点五十八分。 昨晚上两人聊到将近十二点,洗澡过后睡觉,大概在十二点半入睡的,足足睡了六个多小时。这是顾砚秋回国以来睡得最踏实最久的一次,没有做噩梦,也没有梦游,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感觉身体都松快了很多。 顾砚秋嘴角浮起笑意:“起床?” “起。”林阅微回答。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起床,顾砚秋的洗漱用品都在隔壁房间,她怎么来怎么回,还体贴地将门带上了。林阅微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们俩好像一夜情,醒了以后便分道扬镳。 这么场景代入,想着还有点儿刺激。 顾砚秋还没给钱呢。 林阅微旋转跳跃,睁着眼睛蹦蹦跳跳地进了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洗漱过后便换上了日常穿的衣服,出了房间门,现在楼下晃了一圈,没发现顾砚秋,折返上楼,抬手叩了叩顾砚秋的房门。 她将两侧嘴角强行往下压了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符合社交礼仪。 敲第一遍没有人应。 林阅微耳朵在门上贴了一会儿,神色顿了顿,敲了第二次,轻轻的三下。 里面传来脚步声,林阅微站直了,像是一个等待着公主检阅的骑士,微仰着下巴,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风采。 房门在她面前打开,林阅微刚张嘴,顾砚秋对她做出了一个噤声动作:“嘘。” 林阅微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顾砚秋压低声音说:“我在和人视频。” 林阅微竖起耳朵听了听,听到一声依稀的猫叫声。她朝顾砚秋点了点头,说:“你去吧,大概要多久?” “一会儿就好。” 顾砚秋笑了笑,然后将房门关上。 林阅微在门外撅起嘴来。 大清早的就和人聊视频,看她的衣服还是起床的那身睡衣,连澡都没洗,这得是已经聊了十几二十分钟了吧。林阅微溜达着下楼,啧了一路,感觉自己现在是山西老陈醋味儿的。 “哟,和谁说话呢?”正撸着薛定谔的远在国的好友说道,薛定谔想跑,被她一把薅了回来,在她手底下“喵喵”的叫。 “没谁,我室友。”顾砚秋两只眼睛弯起来。 “室友吼?笑得这么甜蜜,你觉得我会信吗?”友人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顾砚秋有点儿害羞,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到底有事没事啊,大早上,不,大晚上的来骚扰我。” “没事啊,就是想你了。” “我挂了啊。” “有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趟,jenny患了重病,医生说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还赶得及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顾砚秋神情一肃,“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个月前。”友人叹了口气,“她知道你家里事情多,很忙,所以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前几天突然就挺不住了,现在躺在病床上,我想应该让她见见你。” jenny是她们念书时候在国外的一个好朋友,天赋异禀,毕业后去了华尔街,成为万千金融狗中的一员,本来以为光明前途刚刚开始,怎知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友人给顾砚秋发了张照片,是jenny憔悴地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样子,和当年那个和老师当堂辩论意气风发的女孩儿简直判若两人。 林阅微做了点伪装,开车出门买了早餐回来,虽然顾砚秋让她生气了,但是她大人有大量,作为暗恋她的人,是不应该发脾气的。 她自己调整心情,哼着歌将早餐摆在了桌上,焦圈儿、豆浆、油条、馅饼、小笼汤包、粥等等,顾砚秋想要的她都有。 林阅微拍了张照留念,她和顾砚秋的第一个心平气和且是关系大为好转后的共进早餐,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耳畔传来脚步声,顾砚秋一只手将佛珠绕在腕上,行色匆匆地下楼。 林阅微面上一喜:“顾……” 顾砚秋没等她说完,便打断她道:“不好意思阅微,我有点急事,要出门几天,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