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海云桃那严肃的眼神,许深海陷入了沉默。
一周之后,夜色漆黑,举目望去,周围的景色只有模糊的影子。
伊川大寨回农场卫生所的小路边,马三喜和孙宝善正矮身躲着。
孙宝善低声道:“娘,你这消息对不对呀?尤医生今天到底回来不?我脚都快蹲麻了。”
马三喜做出个嘘声的手势,道:“声音小点,再等等,她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尤思远在今天傍晚的时候,又给了马三喜一块钱,说自己要去伊川大寨接生,让马三喜在家帮忙照看许深海和许小山。尤思远还告诉马三喜,说伊川大寨距离农场卫生所不算远,再加上产妇不是头胎,生产一般比较顺利,她应该凌晨四五点就能赶回农场宿舍。
马三喜一听,立即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前半夜便在许家的宿舍守着,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以免海云桃和佟易天来查岗。后半夜,则赶紧叫上儿子孙宝善,两人埋伏在伊川大寨回农场卫生院的必经小路上。
这条小路很偏僻,左右都没有人,只要尤思远一出现,孙宝善就可以跑去扑倒她,毁了她的清白,然后把她掐晕,趁机逃走。接着马三喜就装作一无所知,前来寻找尤医生,却发现她出事的模样,开始大喊大叫,把其余农场的人都叫来。把尤医生失节的事,闹得全部农场都知晓。
到时候,孙宝善再做出不计前嫌的模样,娶了尤思远。这样,既可以避免被定下流芒罪,又可以得到这么个好条件的媳妇,真是一举两得。
正当俩母子蹲到脚软时,远远地,他们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从伊川大寨的小道上走来。那身形瘦瘦高高,恍惚看去,应该就是尤思远。
马三喜忙提醒孙宝善:“快去啊!”
孙宝善眼里含着狞笑,从草丛里窜出,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孙宝善信心满满,在他看来,尤思远不过是个女人,只要捂住她的嘴,就可以制服了。
哼,他打不赢男的,还打不赢女的吗?
自信心爆棚的孙宝善跑到了“尤思远”面前,伸手要捂住她的嘴。可“尤思远”此时却抢先出手,闪电一般扭住他的手臂,随即一个利落的擒拿手,差点没把孙宝善的胳膊给折断了。
孙宝善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疼得直抽抽,忍不住“哎哟”唤出声来。与此同时,他醒悟了,这人的力气如此之大,肯定不是女人!
难道,这不是尤思远?!
果不其然,这时,孙宝善听见那人低声吼道:“你是谁?居然敢偷袭?你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谋财害命?走,跟我去农场总部说清楚!”
那声音低沉粗哑,分明就是个男人的声音!
孙宝善吓得半死,当场想要瘫倒在地上。就在他准备束手就擒时,那人却忽然放松了对他的钳制。
孙宝善只觉得自己运气好,没多想,赶紧用力甩掉了那人紧抓住自己的手,随即连忙拔腿往前狂奔。
他千万不能被抓住啊!要是被逮到农场总局去,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躲在草丛里的马三喜自然也发现了这场变故,听出了那个“尤思远”原来是个男的,当即意识到自己和儿子拦错了人,心里正发慌,此时见孙宝善跑了,也紧跟其后,想要逃走。
他们俩母子原本是想往岔道左边跑去,返回自己家里躲着,可没有想到,在左边的尽头处,却忽然又窜出了三个民兵打扮的男人,大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在这干什么?”
之前那个“尤思远”立即喊道:“民兵同志,他们是想谋财害命,赶紧抓住他们!”
俩母子吓得发了慌,只得转而往岔道右边跑去。边跑心里还边咒骂着,话说今天真是倒大霉了!这条小路上,平时一只蚊子都没有,可是今晚怎么就忽然撞上这么多人了?
俩母子想不通,但也只能继续往前跑,免得被民兵逮住。不过说也奇怪,那些民兵平时跑得挺快,然而今天却有些慢吞吞的,颇有点猫捉老鼠的戏谑,仿佛就是故意想把他们往右边岔路上赶。
不过马三喜和孙宝善忙着逃命,没注意到这点。这跑着跑着,他们就被赶到了第三农场的边界处。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路上四处都摆放着农具,木桶,木盆,俩母子在这些杂乱的东西之中逃命,压根没发现,他们在不经意间便被赶到了粪坑边。
而那粪坑不知怎么回事,被人提前用油布蒙住,天色又暗,他们没有觉察到,竟一脚踩了下去,大半个身子都浸在里面。
这下可不得了,俩母子被肥料给腌制着,当场就差点被熏晕过去。那味道,像是致命武器,威力巨大。
他们俩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浑身每个毛孔都在进行抗拒的尖叫。
啊啊啊,他们的灵魂都被熏入味儿了!
这时,把他们俩母子赶来的四人则远远站在粪坑边,抄手看着热闹。
原来-->>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