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寂静大殿里,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顾问然新奇地看向被丝带捆住手腕的崔晏,稍显幸灾乐祸地笑道:“殿下也有今天啊。”
温连为了捆住他,累得一脑门汗,“你不早点来,早来我就省劲多了。”
如果不绑住他,崔晏逮住机会就往殿外跑,好像把他们当成鬼一样。
真是怪了,分明刚才私下里告诉他,自己就是温连,崔晏竟然还是要跑,看来是连温连是谁都不记得了。
“文大夫,这怎么办?”温连忧心地问文淮之,现在在场的几人里,顾问然就武功高些,脑子不是特别好使,毛豆更别提,他自己也不咋地,只有文淮之是唯一靠谱的人。
别人没办法,男主肯定会有。
半晌,没得到答复,他回头看去,文淮之揉着额角,眼底死灰一片。
温连:……
怎么看着比他还着急呢?
文淮之叹息了声,说道:“失魂症无药可解,我只能开些安神补脑的药给他先吃,但依他症状来看,这情况不会维持很久。”
闻言,温连放心些许,又有些困惑,“那你叹什么气?”
闻言,文淮之欲言又止地看向他,朝温连做了个手势,请他过去。
温连忐忑地凑过去,“有什么你就说吧,崔晏到底病得严重么,我扛得住。”
文淮之摇了摇头,无奈地将桌案上的奏折递给他,“他病情不重,但是这折子……你看看吧。”
接过那奏折,温连半信半疑地翻开,只看了一眼,险些爆出一句脏话,“这、这是真的?”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康安王崔凌昀以剿匪为名在康安郡府屯私兵数万,自邻国水运兵械八十船,康安王规模日益扩大,意图谋反,其心可诛,请圣上立做决断,未雨而绸缪。
“尹亭丰此人我识得,为官清正廉明,断然不会有假。而这康安王……是我先前同你说过的义父。”文淮之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重生一遭,他最是清楚尹亭丰公正冷硬的性子,而在通州临行前,他也的确见过义父派人买船。
当时义父同他说的原因是,打算去邻国采买粮食,救济灾民。
没成想……那些昂贵的大船竟是用在了这种地方。
他闭了闭眼,说道:“这折子从通州送来,起码也要三日,此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缓,我想恳求殿下暂时压下此事,回通州规劝义父。可偏偏殿下在这时间得了失魂症,这可如何是好。”
这份奏折不能让皇帝知晓,只能由崔晏来解决。否则,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康安王死罪难逃,整个康安府说不准也会因此饱受责难。
温连抿了抿唇,知道他心里难受,轻叹了声,“所以,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文淮之眉宇展开,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会为我解忧。”
无论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江施琅”都是唯一一个无条件愿意帮他的人。
片刻后,温连回到榻边,把凑热闹的顾问然和毛豆都赶出去,关紧殿门。()
文淮之想要快一些恢复崔晏的记忆,这样一来,崔晏可以作为太子以回通州复察之名,带着他一起回通州,再由他亲自调查康安王究竟是不是真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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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奏折也要靠崔晏想办法从中周旋,没有太子亲笔诏书及印章,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而快速恢复记忆的办法,就是带崔晏故地重游。
顺尧城是去不得了,崔晏连他都不记得,更别提记得顺尧城。
所谓故地,就是皇宫。
文淮之要他带崔晏去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温连有些拿不准主意,他只知道崔晏以前在皇宫里的生活很惨,让他重温这些过去,岂不是徒增伤心?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