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的语调变冷了:“周家的人?”
所以周辉月才会觉得烦吗?
“不算是。”周辉月想了想,“打了周知一顿,他挣扎的时候摔碎了花瓶,不小心割破的。”
虞倦坐在台阶的边缘,托着腮,仰头看着周辉月,神情很明显怔了一下,似乎很疑惑。
按照周辉月的形容,是他把周知教训了一顿,而不是互殴。
而周辉月的腿伤甚至还没好完全,是怎么做到的?
他眨了下眼,这些都没问,而是说:“为什么动手?”
周辉月见他的注意力转移,没再注意伤口,又握住了虞倦的手,好像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际上十指相扣,怎么都算不上普通的接触。
思考了片刻后,周辉月才说:“他说要追你,很烦。”
虞倦想了很多。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周知的智商低到有目共睹,说话很难听,不过以周辉月的性格而言,不知道说了什么样的话,才能让这个人动手。
明明对上门的挑衅都完全不在意。
但虞倦也没问,无条件地站在周辉月这边。
虞倦想了一会儿,他说:“如果你下次还要和人动手……”
他顿了顿:“记得先给我打电话。我去帮忙。”
这话说出口有点奇怪,可能是为了找补,虞倦又添了一句:“因为如果是这样的理由的话,你可能要打很多架。”
周辉月挑了下眉,漫不经心地笑了,不是嘲笑,他问:“虞倦,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提起备注,虞倦不太愿意开口,拿起手机,按亮后在周辉月面前晃了晃:“自己看。”
周辉月看到一闪而过的五个字,他认真地说:“如果按照你的备注,为了未婚夫决斗的话……”
虞倦忍了忍,没忍住,捂住了周辉月的嘴。
还是这样的办法最有效。
第一百次后悔当初鬼使神差下打下的几个字。
那些混乱的思绪,像夏日疯长的草一样在虞倦的心中蔓延,他被淹没其中,还未完全理清。
虞倦移开手,黑暗中,他的绿眼睛更显得澄澈明亮。
两人靠得很近,是周辉月一低头,就能和虞倦接吻的距离。
虞倦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以前不会想这么多,往后退了退,坚硬的台阶抵着他的后腰,很小声地说:“你别乱说。”
车来了,远处闪了一道很亮的光,虞倦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像是很想摆脱当前的场景,又回过头,看了周辉月一眼。
暗沉沉的夜空之下,灯光是微暗的,周辉月看着车,半垂着眼,神情冷峻,但一抬起眼,追寻似的看着虞倦,一切就不一样了。
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没来得及被虞倦发现,周辉月也不想被发现。
虞倦又重新握住了周辉月的手,就像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一起上了车,和周辉月一起逃离这个令他厌烦的地方。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