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尚未亮,正是盛军突袭乌卢之时。
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加之戚延命军队自南面河骡袭击,声东击西,引乌卢措手不及。
两地前后包围,乌卢终于不敌,步步被盛军逼退。
今日夺下郯城,胜负已见?分晓。
天?际透亮,雪已停了,只余严寒的狂风猎猎吹动旌旗。
戚延端坐在千军万马之中,八轮舆车华盖飘飞,他眯眼紧望厮杀的战场中被步步逼退的敌军,冷睨着达胥的车架。
目测数十丈,还太远,以他如今的武力,箭射不过去。
厮杀声与战鼓声喧阗震响,戚延手指敲击在扶手上,想着怎么把?达胥激过来。
他必要为温夏报仇。
只是他还未想到激将法,对岸已传出会内力的乌卢武士那粗犷的呐喊。
“你们中原果真只会使奸诈的下作手段!”
温斯来立于战马上,冷嗤:“废你爹的话呢,没脑子就好?好?看点书,不会兵法三十六计就过来给爷爷们磕头,让爷爷们教你!”
对面武士粗声冷笑:“好?啊,你让他们停下,我看你怎么教我军。”
温斯来在马背上回眸望向戚延,请示一般,未见?戚延阻止,便?命士兵暂时停下。
乌卢军皆忙驶回,并作一团。
那马背上高喊的乌卢武士冷嗤:“不需你们这□□人教我乌卢勇士,让你们皇帝奉上大盛半座江山,否则有他悔的!”
戚延闻言警惕地眯起深眸,从龙椅上起身。
对岸,并作一团的乌卢军从两侧让出路。
高大得?似座人山的达胥押着被捆绑的纤弱女子,寒风吹动女子凌乱的乌发,露出一张白?皙姣美的玉容。
那是温夏。
戚延眼眸瞬间?一片猩红,深深的恐惧袭上心间?,冲下舆车去抢将士的战马,虚浮的脚步险些跌倒。
他策马冲向最前方,经过温斯来时,温斯来已经满目猩红,破口在骂乌卢无耻。
戚延未曾在两军线内勒停,直冲乌卢而去。将领急忙带兵追上他,护在他身侧。
离得?越来越近,戚延望见?温夏白?皙到失去血色的脸颊,望见?她盈着泪的一双红肿的杏眼,和那眼底摇头示意他不要被引诱的担忧。
她张着唇,却说不出话来。
温夏不知又中了什么药,醒来便?已经是眼前的一幕。
她口不能言,手脚无力,被达胥拎着肩头绳索才?得?以站稳。
千军万马之中,戚延策马冲向她,金色的铠甲在天?光下折射出凛冽寒光。她看清了局势,知晓这明明该是大盛胜利之时。
这场仗该多完美啊,可惜因为她中止在了此处。
戚延:“放开朕的皇后,你要半壁江山朕给你!”
达胥嗤笑:“我已不信你的话,你说话就像放屁,先前承诺的七日,而今要承诺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