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田与顺平面对面坐下。
顺平感觉自己该为今天的事情道歉,抿了抿嘴唇。
“对不起,多田小姐,今天因为我给餐馆带来了麻烦。”
“顺平为什么要替那种人渣道歉呢?你明明才是受害者。”多田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缓解自己因为顺平道歉而产生的头痛。
“如果不是我,那些人就不会在餐馆闹事。”顺平认为没有自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我没有开餐馆,今天顺平就不会在这里被欺负啊。”多田的逻辑逐渐清晰。“那不是我也要和顺平道歉。”
顺平被绕晕了,哑口无言。
多田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弧度。
抿了一口咖啡,她说,“倒不如说那些家伙不存在就不会产生问题,如果没有顺平,他们也会换个人欺负的吧。”
顺平心底某些阴暗的想法恰好被戳中了,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兴奋。
成为咒术师之后就能悄无声息地把那些人杀掉了吧?
那边多田小姐的声音继续传来。
“顺平愿意和我说说在学校里的事情吗?”多田决定看看顺平被欺负的程度来打一顿那群家伙。
顺平内心的记忆翻涌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被倾诉。
多田小姐是与那些人不同的,与冷眼旁观的老师不同,与编纂故事欺负他的混混不同,她也认为那些人不该存在。
顺平不喜欢描述自己的可怜,但是无法抑制地想描绘那些人的丑陋。
像是装着满满芝麻馅儿的汤圆被破开了一个洞,里面的芝麻馅儿汨汨地流出来。
随着顺平的描述,多田的拳头紧紧捏起来。
这种程度打死算了。
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那几个太过分了,顺平知道那些人的家庭地址吗?”
多田小姐是想找那些家伙的家长吗?但是顺平确实不知道那几个人的地址,他摇了摇头。
多田想,顺平的老师应该有学生们的地址,但是自己不是顺平的妈妈,去找了也不一定给自己,那就只能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她喝完咖啡,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那几个家伙我会好好教训的,今天顺平先回家吧。”
r≈gt;“才不是为了你,那些家伙来店里闹真的很讨厌啊。”多田挥挥手,“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这一天多田和顺平都没能睡着。
两个人顶着黑眼圈看着对方。
“早知道不喝咖啡了啊!”多田懊悔。
顺平深以为然。
中午营业的时候,隔壁店的咖啡师小姐仗着距离近,排在了队伍的第一名,多田从q版小人头上看到了她的名字—凯瑟琳薇丝。诶,看名字是混血儿吗。
顺平递过菜单,薇丝直接合上,“我要不带菜的菜!”
她对多田挑起眉毛,今天自己可是偷偷翘班一会来吃饭的,就为了尝尝昨天多田说的不带菜的菜,最好不要让自己失望。
顺平看向多田,多田示意他先去问其他客人,自己对薇丝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不带菜的菜,多田昨天说的时候脑海中还真闪过几个。文思豆腐形散神不散,虽名字里有豆腐,然而成品却难以联想到豆腐,有菜名无菜形。
雪梨坨子肉,把肉藏在梨腹中,上桌时不见肉的影子,乍见无肉,实则满盈于腹。
要说起来还有四喜烤麸,以面筋制成,山珍煲汤收进面筋之中,尝得山珍之味而不见山珍之影。不过这道菜不在菜单之上,自己也没提前泡好面筋,这次就做不成了。
文思豆腐啊,多田拿出豆腐,陷入一段回忆。
年少时读书回家,看到父亲的学徒被勒令拿豆腐练刀工,要求他将豆腐切成发丝粗细,能穿进针孔,那学徒与父亲插科打诨,笑着嚷嚷师傅定是为难他。
父亲就手拿一块豆腐,一会儿就切好,在案板上不见豆腐变化,扔进水中,豆腐散开来,万千银丝恰似他鬓角偷偷长出的白发。
学徒又说,父亲年长,经验非自己能比,自己一朝一夕间哪怕苦练也达不到父亲的水平。
多田于是笑着走过来,要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