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间屋子里的陈设也相对简单,角落里的土炕、炕边的红漆箱子,还有一张同色小桌。箱子上上着一把老式锁,郦也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随后在小桌的抽屉里找到几只生锈的黑色一字发夹,他拿了一个从中间掰断,然后撬开了那把锁。
相当容易。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种技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箱子里的东西所吸引。箱子最上层是几匹绸缎被面,红的绿的都有,在灯笼的亮光下闪着鱼鳞般的微茫,而被面之下,是一些旧衣服,扒拉开旧衣服,则是一堆泛黄的旧书。
那些书什么都有,万年历、小人书、连环画、小学课本、甚至还有两本菜谱。藏得这么深,收拾的人却对这些书并不珍惜,一股脑胡乱塞进去,有的页角落都折了,就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郦也快速地将这些书一本一本翻过去,最后在万年历找到一张折起来的纸。
那纸的边缘已经破碎,纸面更是泛着一种陈年的黄褐色,他将纸页展开,发现那像是从另外的上撕扯下来的,而那本书竟然竖排版繁体字,可见其年代确实久远。
郦也拈了拈纸页,莫名觉得熟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另外半张他从井地找到的纸,发现这两张纸的质地几乎是一样的。
“夫天地两清,请遮神目,阴阳两覆,天地阴阳逆转……时辰作祭,分伐二、岁祭、沉祭、战祭……此大祭也……以孪为祭,祭为生,生为死,此小祭也,小祭成,鬼门开,则可入幽冥鬼村……村中有市,俸阴禄,换鬼财……”
郦也将纸页上的内容念了一遍给小说家听,可是小说家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郦也就干脆从万年历上撕扯下来一页,将这张脆弱的纸包起来塞进口袋里。他又将箱子其他边边角摸了一遍,在箱子侧面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并没有糊上口,郦也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证件之类的东西,和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是那种老式的半身照,五寸左右,上面是个年轻女人,扎着两根麻花辫,鹅蛋脸,盯着镜头似乎有些羞涩的紧张,眼睛瞪大,却很有神采,她的眼睑上,有三颗并排的痣。
郦也猜测这可能是贺兰之前说的,廖村长第一任那个遇难的妻子,而照片之下是两张叠在一起的出生证。同样年代久远,那证件上的信息还是用水笔写的,后来不知道滴了什么脏污上去,大部分信息都模糊了,只隐隐可见姓名都是廖XX,出声日期在同一年。
郦也将信封放了回去,快速把箱子里的东西恢复原样,从侧屋出去,见贺兰随站在角落的房檐之下,他指了指上房,贺兰随点了下头。
上房的主屋他刚来的时候已经仔细观察过,因此一进去他就直奔门对面的柜子,那里面放着饼干盒、玻璃杯、奶粉等等一系列的杂物,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上房的主屋和侧屋都是打通相连的,他先去左边那间,那应该是村长儿子的屋子,靠窗摆着一张简陋的写字桌,也没有抽屉,一眼能看到底。另外一间大概就是廖村长和他老婆的卧室,里面黑洞洞的,窗帘紧闭。
郦也将灯笼打过去,看见土炕上方的墙上,也挂着一面帘子。
那面墙隔壁是主屋,所以是并不是窗户,郦也走过去,微微将帘子掀开,只见帘子背后,是一个小小的神龛。
神龛中供奉着一尊面容模糊的神像……只能大约看见身形,在黑暗中仿佛一个漩涡,郦也只是瞥了一眼,竟然产生了一种恍惚的眩晕感。
他立刻收回目光,帘子盖了回去,神龛隐没其中,刚才的眩晕仿佛只是幻觉。
神龛下方是一个小箱子,郦也将箱子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些白蜡烛。
郦也从里面抽了几根,那蜡烛只有手指粗,哪怕他抽走几根也看不出什么,就是不知道廖村长会不会去特意数蜡烛的数量。拿走蜡烛后他立刻关上箱子出门招呼贺兰随:“我找到了,但这东西带在身上不方便,我得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
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门锁打开的响动,郦也当即吹灭灯笼,拽着贺兰随跑进了地道。大门“吱呀”一声长响打开了,接着,沉重的脚步声靠了过来,郦也和贺兰随无声而迅速地往地坑院里走去,然后躲进了他们所住的窑洞里。
门没有关严实,透过门缝,郦也看到地道口先显出一团红光,然后逐渐地勾勒出某个-->>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