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素趴在地上,眼神震惊,转瞬,她便收敛起脸上的神情,愤怒地站起身,大声道:“好啊,原来是你!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在她看来,王家已然落魄哪里还能认识什么大人物?更何况,如今是在陵州,有什么官职能够大得过她爹爹?
梁素素平日里受尽宠爱,自然也不会考虑太多,她爹爹让她来这个破酒楼里结识贵人,可没说贵人是个女子。
这也怨不得陵州知府不知道有沈沅嘉的存在,实在是他来了好几次,沈沅嘉都在病中,未曾露面,他连陆筵的面都见不着,更遑论被陆筵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沈沅嘉了。
沈沅嘉颔首,道:“自然知道。你自己方才也说了,你是陵州知府之女。”
梁素素脸上有些得意,指了指沈沅嘉,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知府之女,现在还不赶紧向我道歉,然后麻溜地滚远点?”
沈沅嘉对她话语里的刁蛮跋扈惊了一下,又看到站在一旁的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显然对于梁素素的话,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也知道她的为人。
沈沅嘉瞥了一眼梁素素的手,眼神无波无澜,可这一眼,就让梁素素不禁放下了手,不敢再用手指着她。
梁素素不禁气结,她为了增加气势,蓦地上了一个台阶,可即便如此,她也仍旧矮了沈沅嘉半个脑袋,被她俯视着。
沈沅嘉嘴角勾了勾,道:“这句话也该我和你说。你若是与王夫人真心实意地赔礼道歉,我便放你离去。”
梁素素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想让我跟她一个卑贱的人道歉,简直痴心妄想!”
沈沅嘉不是仗势欺人的性子,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极为温柔。可偏偏,她这人,是个别人真心待她,她也会捧着一颗真心对待别人的人。
她虽与陈氏相交不久,可陈氏待她亲切温柔,她心里也认定了她是她的亲人。
如今梁素素对陈氏的多番侮辱,已经让沈沅嘉动了怒气。
沈沅嘉冷了脸,对陆七道:“去把梁大人请过来,让他好好教梁姑娘如何道歉。”
陆七会意,点了点头,脚尖轻点,就跃上了马背,一扯缰绳,马匹飞速离开。
梁素素见沈沅嘉喊了一个婢女,就打算将她父亲请来,脸上更是不屑,“你以为我爹爹是你能请得动的?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梁素素哼了一声,提步上前,嫉妒地看了她一眼,想到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心中闪过一抹危机感。
那位贵人,若是看到了沈沅嘉的脸,说不定就不会瞧得上她了,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没有资格和她争!
梁素素眼底闪过一抹恶毒,她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伸出手刚要推一把沈沅嘉,却不知怎的,脚下一歪,她自己跌落出去。酒楼的台阶比较高,她这样猛地摔下去,发出了“咔嚓”一声闷响。
梁素素捂着脚腕,脸色惨白地哀嚎着。
沈沅嘉挑了挑眉,自作孽不可活。
梁素素脚滑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为之。她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恶毒,多年浸淫后宅,那些小心思她也算是熟悉非常。
盛京城里的大宅子心机更深,手段更加恶毒,她都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甚至还赢得了美名,真当她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她自然也不客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方才若是她没躲,跌下台阶,摔断腿的就是她了。
她用手勾了勾耳畔的青丝,笑得一点也不真诚:“哎呀,梁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就摔下去了?”
梁素素疼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发丝一缕缕沾在脸上,狼狈得很。
她深吸几口气,朝着一旁站着的方青青说道:“还不快来扶我起来!”
方青青其实也有些云里雾里,她知道梁素素想要陷害沈沅嘉,她乐得她出手,铲除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受害的却成了她自己。
方青青不满梁素素的发号施令,可她一介商贾之女,身份比不得她,自然只能忍气吞声地上前,搀扶起梁素素。
恰在这时,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的陆筵见沈沅嘉出了一口气,方施施然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今日陆筵穿了一身宝蓝色锦袍,袖间有祥云暗纹,行走间如浮云四游,翩然成风,发丝也用紫金冠束起,腰间坠了一个洁白无瑕的玉佩。
这样矜贵天成的颜色,柔和了陆筵周身的阴鸷,反倒多了几分世家子弟的雅致。
这个颜色的衣裳是沈沅嘉挑的,她的原话是,“殿下既然不能分辨颜色,以后就由我来当殿下的眼睛,往日殿下的衣裳不是玄色,便是白色,单调得很,也该尝试一下其他颜色的衣裳了。”
方青青一见陆筵,眼神就挪不开了,她呆滞地看着陆筵,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陆筵冷冷地觑了一眼她,俊美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很厌恶那个女人粘腻腻的眼神,就好似沾了口水的糖,让人恶心。
他这人,不喜欢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当即淡淡喊道:“陆一。”
陆一会意,迅速地拔出剑,迅雷掩耳不及之势,剑尖便划过方青青的眼睛,留下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