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与柳宁恩爱无匹,家中从无那些后宅女眷争风吃醋,嫡庶相争的闹心事。
任谁看来,韦如墨都应是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娘子,每日琴棋书画诗酒茶,不知烦恼为何物。
可人的心境,是很难解释的。
兴许韦如墨曾经有过连家人也不知道的隐秘遭遇,亦或她就是天生敏感纤细。
只是这话却不可说得太过明显,稍有不慎,便是对韦如墨名声有损。
陶南吕在一旁看出喻商枝依旧有所保留,便主动上前道:“如风,关于如墨的病症,老夫需与商枝再行商讨一番,晚些时候,我们拟一个方子出来,且先给如墨试一试再说。”
有了陶南吕开口,韦如风总算是点了点头。
他对喻商枝倒并非是全然的不信任,但终归面对这么一张年轻面孔,说出的话又这般出人意料,也不怪他心里打鼓。
“就依陶老先生的意思来,晚辈这就去知会爹爹一声。”
韦如风离开前,还不忘告知喻商枝,温野菜正和柳宁在一起,让他不必担心。
这之后,喻商枝和陶南吕师徒也未继续在韦如墨的院子里逗留,而是挪去了陶南吕这些时日暂居在韦府中的住处。
小院清幽,面积不大,正中甚至还有一方小而精的假山造景,流水潺潺,其中有游鱼摇曳。
进门落座,二人片刻都没耽搁,迅速开始分析起韦如墨的情况。
陶南吕过去从未往郁症的方向考虑,这会儿听喻商枝一说,却觉得很有些道理。
“老夫也有故步自封的时候,年纪上来了,看待年轻的孩子,就少了些设身处地的思虑。”
陶南吕都是能给韦如墨当祖父的年纪了,就同韦如风一样,他从未觉得生在韦府的小娘子,会有什么情志不舒的缘由。
可一旦把这一条加上,似乎一切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怪不得先前无论是老夫,还是其余郎中开的方子,均无什么长久的作用,原因就在于治标不治本。”
陶南吕的思路一旦被打开,顿时觉得眼下的感觉似曾相识。
与上回在斜柳村初遇喻商枝,问及京城贵人的病症如何诊治,得到喻商枝的答案时如出一辙。
诚然,在从医一事上,自己比之喻商枝多了几十年的经验,见过多几倍的病患,可是有时候,这反而和过去太医的身份一样,成为了一道枷锁。
他问喻商枝,若按照郁症的方向医治,该如何开方。
喻商枝却只说了一句话。
“开方不难,难在一句俗语,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惜隔行如隔山,喻商枝上一世可没钻研过心理学相关,也没法给韦如墨提供心理咨询。
“当务之急,乃是要想办法令韦家人直面二娘子患了郁症的可能,继而搞清楚二娘子心中的症结到底在何处。”
虽然不知道这个经年的症结还有没有方法解开,但总好过如今旁人眼睁睁看着韦如墨深陷泥沼,无力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