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川被扣住的手五指捏紧了鱼篓,然后松开,如她的声音。
从提到蔚冥棠的紧张到释放。
“陛下说得对。”
帝王:“”
他差点气笑了,又见这人像是滑不溜手的滚刀肉,慢吞吞说:“您也看出来了,扶川这样的人连那么好的人都留不住,说明其实也不过如此,她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初心。而工欲善其事,必欲利其器,只有利益才能打动她,可见合作方才是最稳定的,别的都是虚的。”
“您想留下她,难道不是因为她还算有用?不管是为了帝国,还是为了您自己的魔咒体隐患。当结果一致,何必在意身份跟她将来的去向。”
她好像也看到了真相。
帝王静静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否被说服。
反正在扶川感觉到他的手掌开始松开一些力气的时候,准备抽回手
刚抽回一点点。
松开的手忽然重新握住了她,且拉扯了下,将她的手拉了过去。
被攥住的细腕一动不动,手掌比他小了许多,更纤细的手指也越发白,被他挟持了一般扣在了他的椅子扶手上。
普通的钓鱼佬专用椅,恰似王座的扶手,被他控制着,上下两只手一同握住帝国最巅峰的权力。
“孤不需要被任何人拯救。”
“但帝国只能在你的手里——孤也有初心,且不愿意被任何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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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想过会很麻烦,但没想到这么麻烦。
这个帝王心思,她有些拿捏不准。
利益足够不就行了,非要留人做什么。
难道他很快就要挂了?这点时间都等不急要么就是不信她能救他。
其实她自己的确也没把握,就是起了心思。
这怎么办呢。
骗子一直在骗人,败露了,想继续骗人,却发现当前也没有确切拿得出手的保证。
尤其是当对方的诉求坚定且唯一——他要人留下。
于是,她说:“陛下,您要的不能是扶川,只能是凰时镜。”
她这句话如雷霆破云障——继承帝国的只能是凰时镜,不能是异端头领扶川,除非后者一直顶替这个身份,但她不愿意。
正好天上的确已经乌云滚滚。
“而且要下雨了,不适合钓鱼。”
“散了吧。”
扶川垂着眼,语气清淡。
谈判失败了,现在要看怎么离场。
是开战,还是
帝王盯着她,眼底深不见底,好像在看一个无限忤逆自己怎么也不听话的反臣,她微笑着,没有退却。
最终,他松开手,好像要放了她。
扶川松口气,起身,转身要离开,刚走下钓鱼台,却感觉听到后面说:“既然下雨了,就得找一个地方躲雨,不是吗?”
她没回头,回:“不必了吧,陛下,下雨了应该回家。”
“刚刚跟孤在一起的一直是凰时镜,她可以回家,帝国就是她的家,但扶川现在回哪里?”
扶川一怔,转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