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出?来。”
“我知道。”
云桑嘟囔,视线缠在他身?上,不舍得挪开半分。
徐正?则身?形也不再动,凝视着眼前的少女,良久道:“他们找过来了。”
“来就来呀,我不怕。”
“是约我见面的,他们未必知道你在这儿。”
徐正?则说完,依旧交代,“今日应有?变故,若是他们寻来,你自行离开,不必管我。”
云桑一下萎靡,不甘道:“我不可以离开你的。”
徐正?则眼神微痛,走上前一步,低头在她额心吻落:“听话。”
云桑眼圈一湿。
徐正?则关上院门?,径自离开。
天气逐渐转寒,原先?在院落各处玩耍的一群青蛇开始往竹篁底下的洞口钻,呈现要冬眠的兆头,云桑拎起一条来摸了会儿,放下后,走进屋里看?养在瓷皿里的蛊虫。
蛊虫以下蛊人的精血来养,成双成对,一只在中蛊者体内,一只存活于器皿里,听候下蛊人的差遣。
徐正?则最?近在为庆王“诊治”,要求庆王每日至少苏醒三个时辰,然而醒时不能恢复全部的神智,要能尽量听从徐正?则的安排。
这对云桑来说不算难事?,她检查完瓷皿里的蛊虫,确认无误后,走去院外帮青蛇挖洞。
墙角有?大片的花圃,土壤干燥,冬日里最?能储蓄能量,云桑握着锄头,一连挖了三个,抹抹额头的汗,走回屋里喝水休息。
喝完后,顺势揭开瓷盖,看?一眼瓷皿里的蛊虫,不看?不要紧,一看?完,目定口呆。
指甲片大的一只黑虫躺在瓷皿里,外壳皲裂,俨然烟灰,一动不动。
云桑大惊,捉来细看?,蛊虫确已死亡。
蛊虫一母一子,生死同体,若是子虫无恙,母虫不可能无故死亡。
眼下情形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取走并杀死了庆王体内的子虫。
云桑瞠目,双手发起抖来,气愤与震恐交织胸口。她的用蛊之术已足够高明,若非是夜郎国里造诣极高的巫女,或者王族人员,谁能那么快解决她下在庆王身?体里的蛊?
是谁,会是谁?
云桑惊疑难定,想起外出?的徐正?则,心知他凶多吉少,冲出?房外,不及开门?,院墙那头闪进来一抹矫健身?影。
云桑撤步,与来人交手,认出?竟是危怀风身?边的一名扈从。
金鳞出?招擒拿,云桑反击,两人扭打间,院门?“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一名身?着蓝布裙,头戴银饰的老妇走进来,手里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虚拢,不知握着什么。
云桑震惊:“阿娅奶奶?!”
阿娅大步往前,扬手一洒,漫天硫黄飘落,潜伏在各处的青蛇如避猛虎,躲入土洞。
金鳞一招制敌,押住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