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天呆住,“那、那这?一仗又得?打多久?”
“快则一月,慢则半年吧。”
岑雪思忖。
“快都要一个月?”
角天大失所?望,嘟囔,“那我?跟金鳞的?赌约岂不是必输无疑了……”
岑雪饶有兴趣:“你们打了什么?赌?”
角天挠耳,略显心?虚:“这?会儿还不能说,等有结果了,再来?禀告少夫人。”
岑雪也不为难他,点一点头,想着前方战事,思绪起伏。
果不其然,下午角天来?送膳食,义愤填膺:“少夫人,梁王也太卑鄙了!为阻止我?们攻城,他竟然下令将无辜的?老?百姓吊在城楼外,若是我?们往前一步,他们便射杀一人!这?等丧心?病狂,也配为人主君吗?!”
岑雪等人听完,皆是大愕。岑雪恨声:“他如今的?皇位本就是弑君所?得?,一个连父兄性命都不屑一顾的?人,又如何会体恤子?民?”
角天气煞,不住跺脚。岑雪心?焦:“你家少爷如何决策?”
“仍在城外,但是消息传回?大营后,殿下坐不住,看那架势,像是想叫少爷撤回?来?了。”
角天苦着脸。
岑雪颦眉,猜测梁王是蓄谋已久,他知晓王玠心?性赤诚,慈柔仁爱,不会对城外的?人命置之不顾。另一方面?,危怀风拥护他起事以来?,对外打着“不兴不义之师,不取不正之财,不杀无罪之人”的?旗号,若是这?次为攻城牺牲那些无辜人,必然令王玠受尽指摘。
次日,王玠下令撤军,危怀风回?来?后,脸色十分难看。岑雪为他卸甲,让他躺在榻上休息,揉捏他肩膀,道:“城外究竟是什么?情形?”
“梁平命人在城楼前安插长杆,吊了一百多名?无辜百姓,大多都是妇孺,我?们若靠近一步,他们便放箭射杀一人,并宣称那些人是为叛军所?杀。后来?,见我?们按兵不动,他们又开始用百姓来?威胁,若是我?们不撤军,则每一时辰,射杀十人。”
危怀风回?想攻城前的?情形,满腔义愤。
岑雪冷然:“此计歹毒,专攻人心?。若是你贸然攻城,就算赢了,日后也会与殿下心?生嫌隙。”
危怀风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听完以后,更感气忿。王玠那人不仅仁德,更认死理儿,岑雪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
“难办。”
危怀风环胸躺着,一脸丧气。
“既然不能从外攻破,那便得?想一想,能否从城里找出裂隙,另辟蹊径了。”
岑雪提示他。
危怀风闭上眼睛,沉思:“劝降梁平?梁王刚斩杀徐正则,为的?就是震慑人心?,以防再有人背叛。这?种时候想要使离间计,胜算不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先与他耗一耗?”
岑雪眼珠微动,“梁王人心?尽失,盛京城里也不过三万守军,气数已尽,他就算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对付我?们,也不可能反败为胜,最多是让战况陷入僵局。除非……”
“他有援军?”
危怀风猛地睁开眼。
两人相视,各自心?神一凛,危怀风坐直,亮眼盯着岑雪。岑雪难以置信:“天下各州府皆已归降,梁王孤立寡与,徒有一座盛京城,何处能来?援军?”
“可若非是有援军,他此计便全无意义。”
危怀风笃定。
岑雪心?念疾转,倏地想起一事,神情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