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微骊本来以为他口中的“这次很快”是为了安慰糊弄她随口诌出来的,但没想到太阳刚落山,这人就不容置否地又把她扯进了怀里。
一旁的青瑶忍不住憋笑,很识趣地主动离开,且不忘关门、还遣走了其余侍女。
周围安静下来,荆微骊嗔瞪了一眼跟只狼犬似的男人,怪道:“我还吃着东西呢。”
她声音软绵绵的,且因刚咽下肚的是半块糯米糕,语调更是甜腻,听得樊封眉宇舒展。
樊封明知故问:“那要不我松开?”
看出来这人是故意的,荆微不也不惯着他,推开他后直接站起来,再施施然地坐到了旁边的小凳上,凶巴巴地说:“不牢北越王费心,我自己会走。”
得,又喊上封号,这是生气了。
樊封听出来话茬不对劲,连忙搬着小凳跟她重新靠近:“在气什么?”
怕他又作妖,荆微骊将手拦在二人中间,指尖刚巧抵住男人胸口正中间的位置:“你究竟为什么会受伤?”
面色一凛,他闷闷不乐起来:“我就知道瞒不住。”
“别打岔,快点交代。”五指团成了拳,轻轻砸到方才抵的位置。
她力气不大,这一下更是轻飘飘的,尤其耳畔是她的气吐兰息,樊封承认,他很是受用。
将面前人的手包裹进掌心,并带着后者挪了位置,下子,她的拳头已经紧紧贴住了心脏那块。强烈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下意识想收回手,可始作俑者耍心眼,故意抓着手腕逼得她无法进退。
荆微骊恼了:“樊封!”
“怎么不叫阿湫哥哥了?”男人嘴角上扬,丝丝缕缕的玩味呈现出来:“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阿骊说点好听的话来换如何。”
才不让他得意,荆微骊哼了声别开脸:“你不说我也知道,中了‘美人计’呗,真是丢脸,堂堂北越王竟然能被一女刺客伤到。”
知她在阴阳怪气什么,樊封苦笑,长指将她嘴角的一点糕点渣滓拭去:“那不知北越王妃可愿意听听我的解释?”
荆微骊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樊封捋起她的一缕头发,一边玩一边说,他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落得清晰,且会时不时捉弄似的故意中断,然后问她想法。
荆微骊撇撇嘴,很干脆地说:“你这人心眼真是坏透了,明明知道那人故意用与我相似的脸想对你图谋不轨,居然还故意留下来。”
“没办法啊,我实在太想你了,就算知道是假的也想借此睹物思人,不过阿骊放心,为夫清清白白,可不敢为虎作伥。”
听他这般形容自己,荆微骊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是是是,我都知道。”
说这句话时,她的目光顿在男人眼角下几寸的细长伤口上,的确只是皮外伤,不会毁容更不会伤及性命,可看见它,尤其是想到这居然是个冒用了她容貌的女子干的,荆微骊就是觉得浑身都不得进,哪哪都难受。
“这伤多久能好?”她问。
樊封哂笑,不点破她的言外之意:“已经结痂了,约莫明后日便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