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去过一次;两三日的功夫便能到港口。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去隔壁休息,我怕我晕船影响到你。”他娓娓答出,深富耐心。
撇撇嘴,荆微骊没吭声。
船外的浪潮不算汹涌,但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壁外,声音也不算小。
如他说的,大船在第三天天刚蒙蒙亮时靠了岸。
坐在前往客栈的马车中,樊封揉着太阳穴,显然还有些不舒服。
可他没揉几圈,就多了只手凑上来,力道截然不同。
凤眸流转,他低低笑道:“不生我气了?”
是了,在船上这几日,荆微骊气了他一路。
起因自然是樊封说的那句话。
那是番明晃晃把她往外推的意思,可偏偏荆微骊早就习惯窝在他怀里睡,但顾着女子的矜持羞于启齿,最后只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便走了。
最有趣的就是,起初樊封压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待缓过神都过去两炷香了,正当拖着身子去哄时,人家压根就不肯见他了。
因此眼下,是这两天荆微骊头次愿意碰他。
听见他这么问,荆微骊乜过去:“谁让我人美心善大人有大量呢。”
他轻言:“是是是,阿骊相貌惊艳世俗,心肠也是极软的。”
到了客栈,掌柜的看出两人衣着不凡,态度可谓是殷勤恭敬,更亲自引路。
一箩筐的吉祥话还没说完,就被烦不胜烦的樊封用银钱捂了嘴。
总算得了清净,他长叹一口气:“到底是物是人非,上次来时这家客栈的掌柜甚有眼色,可没这般聒噪。”
荆微骊一边在房内各处打量,一边应道:“起码只是掌柜聒噪,这房间养护的倒甚是不错,也算长善救失了。”
说罢,她像只欢快的小雀一般跃进男人怀里,主动得后者都愣了一下。
迅速察觉到她的不寻常,樊封环臂搂住,长眉一皱:“怎么了?”
荆微骊扬起小脸,笑容满是狡黠,像只坏到骨子的狡猾狐狸:“我跟你讲件事。”
“你说。”
“我来癸水了。”
“……什么时候?”樊封脸色微凛,不自觉地在心里算她的小日子,可越算脸色越不好看。
荆微骊笑意更浓:“就昨日夜间,我也吓一跳。看来有些人的小心思要落空了喔?”
被说中,樊封苦笑道:“其实出发前,我甚至还特地算了一圈,可没想到你竟然提前了整整十日,看来真的是老天在罚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