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把这段糊涂的臆想撇开,荆微骊佯装出面色如常:“我可否能翻看一二?”
“自是可以的。”说着,她双手供上。
接过琴谱的同一刻,荆微骊终于看清了秋催妆的蔻丹颜色。
是绚丽的枫红。
散着袅袅香气燃完整整一炉,荆微骊才从秋催妆的房间中离开。
原本后者是准备送她的,可先前那位妈妈不知因何事又来找,而荆微骊也想着反正也没几步路干脆就别让她送。
可刚走出来没两步,便被险些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上。
“幼,洞天府竟然又来了个漂亮妞?姿色不错啊,叫什么名字?”
此人满身酒气,言论更是轻浮,轻佻地打量起面前人。
一双吊梢眼小得只有一条缝,更衬托得色眯眯。
最烦被醉鬼缠上,不想黏上麻烦,荆微骊主动侧开身让路:“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洞天府的人。”
全然没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朱自泉上来便要抓她手腕:“嗓子也好听,够细够娇。来,给爷唱首,唱得好了爷给赏银。”
“你别碰我!”荆微骊秀眉狠狠皱起,连忙避躲开他的动作。
“别躲啊小美人,跟爷说说你叫什么,把爷伺候好了爷给你赎身!”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急不可耐地捉上了荆微骊如脆藕的雪腕,后者脸色苍白,想甩开却没想到他愈加用力,脸上的笑也因酒气晕染地几近扭曲。
“放开!我喊人了!”
“哎呦呦,小娘子不会还没伺候过人,竟这般端着,无妨,爷好好教你——”
话没说完,他就因砸到脸上的一拳飞出去老远。
荆微骊惊魂未定地躲到男人身后,死死攥着他的衣服,熟悉的气息令她无比心安。
冷冽的目光望过去,凝视着那道艰难爬起来的身影,他眼中尽是嗜血的光:“滚。”
朱自泉的酒气因那一记拳头散开大半,眼睛视物终于也变得清明,当看清殴打自己的人竟然是个年纪相仿的人时,怒气登时便上来了:“哪里来的小杂种,竟然敢坏你爷爷我的好事,找打!”
“打我?”樊封冷笑:“能打本王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话音刚落,他丢出随身携带的身份令牌,哐当两下砸到地上,上面由天字亲写下的字钻进眼眶,朱自泉腿肚直发抖。
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立马又瘫软地跪倒,大声道:“北越王恕罪!草民喝醉了酒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眯了眯眼,他感受到了身后人轻微的颤抖,胸膛内的火焰熊熊燃烧:“恕罪?你想让本王饶恕的是你僭越之罪,还是冲撞良家女的罪?”
“是她!都是她!是这个洞天府的伎主动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