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平生隔天跟着兄姐弟妹去码头,碰巧遇见永宁的人回去,他托人捎句话,让他爹娘多准备菜。
大黄狗没跟平生走,它住在将军府,顿顿大骨头和肉汤泡饭,见人就摇尾巴,白天黑夜都在府里巡逻,府里的下人个个夸它是好狗。等平生来接它回去时,府里的下人还舍不得它,管家自掏腰包买了十斤肉让厨娘烤成肉干给狗带回去。
大黄狗出门时叼着满是肉香味的包袱高兴死了,这趟跟来果然不亏。
官船一路不停歇,天亮扬帆,到永宁码头时太阳还没落,韩霁跟着海珠姐弟几个带着鸟和狗下船,跟码头上的守卫招呼几句直奔红石村。
“老于,你家来客了。”树下闲聊的大娘提醒。
“爹,我回来了。”平生喊。
“于叔,好久没见了,精神看着挺不错啊。”海珠寒暄。
“得知你们要来,我日里夜里都高兴,精神差不了。走,都回去,回去说话。”
大黄狗已经一马当先冲回去了,等人进门,它嘴里叼的包袱已经没影了,不知道藏哪儿去了,这会儿一副主人姿态,矜持地摇着尾巴站在门口相迎。
“娘,我们来了。”海珠喊。
“娘。”冬珠和风平同时出声。
潮平、长命、星珠满口喊伯娘,鸟也跟着喊伯娘,都喊完了,它盯着韩霁瞅。
韩霁弹开快贴上脸的鸟头。
“没礼貌。”鸟看不起他。
韩霁:……
“过来一趟住几天吧?”秦荆娘说。
“不住了,明天就走,韩霁要去巡海,我们陪他跑一趟。”海珠说。
被点到名,韩霁开口喊娘,蹲在他肩头的鸟这才满意。
晚饭是去酒楼吃,于来顺请客,饭后海珠一行人直接歇在船上,没再去红石村。
“明早过去吃早饭,我早点起来,不耽误你们的事。”走
之前,秦荆娘交代。
海珠明白这是她的一番心意,孩子来了没在家尝一颗米,她心里恐怕过意不去,就点头答应了。
隔日一早,海珠等到太阳升起才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红石村,到的时候秦荆娘蒸的包子刚好出锅,她昨晚半夜没睡,鸡刚打鸣就起来忙活了。
于来顺背着她稍稍透露一句,海珠顿时明了,吃饭的时候很是捧场,吃饱了还要带着走,没吃完的包子全带走。
大黄狗又成了那个死德行,直勾勾地盯着连吃带拿的人,跟前跟后,垮着狗脸送人出村。
“留步,我们走了,别送了。”韩霁回头摆手。
海珠也回头摆手,一个不注意,潮平猛地蹦上她的背,她匆忙反手勾住他的腿,啪啪就是两巴掌。
“哈哈哈哈——”潮平仰天大笑。
“有本事蹦你姐夫背上去。”海珠背着他走。
“我不敢。”潮平直言,韩霁虽然没朝他垮过脸,天天面上带笑,他还是怵他。
韩霁笑,他拎起潮平甩自己背上,说:“别像个猴子似的,整天窜上窜下。”
“该背我了。”风平扯着潮平的腿,他也往韩霁背上趴,还吆喝道:“长命,你也来。”
一行人走远了,说笑声似乎被海风带了过来,平生一个人蹲在村口给狗梳毛,不时探头望一眼。
“平生,你姐对你堂弟比待你亲近,是不是?你们才是亲姐弟,于来顺造孽……”村口挖菜园子的婆子压低声音说。
“你想说什么?我姐跟我堂弟住在一起,吃吃喝喝都一起的,他们亲近我不酸。”平生神色自然地打断她的话,说:“你见过我三叔吗?他来过的,你没发现我跟我爹说话比跟我三叔亲近?”
挑事的人看着他的眼睛,小孩的眼睛不会说谎,他真是这么想的。
“我三叔还是我亲三叔呢,我不给他养老,反而给我后爹养老,你不觉得奇怪?”平生反问,他站起来,说:“走了,小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