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我,坊间仿制云旎香之人不少,陈大人仅凭这就想要治我姨娘的罪,怕是有些欠妥当。”
陈铮失语,他自是知晓这东西有仿制品,毕竟是头牌花魁的东西,受人追捧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方子是解玉独创,旁人就算学得再像,也会与真正的云旎香有所出入,因此他才笃定,冯彪玉佩上的香气出自解玉之手。
可是晏洵手中的这瓶,气味与那玉佩之上的别无二致,若解玉咬死了不承认那是她的东西,那目前自己手上唯一的证据,也就成了个笑话。
他侧头看去,解玉笑意清浅,分明一言不发,但他仿佛听见了她轻声道:
“你输了。”
“如何,陈大人还有何事,若无其他证据,我便将人带走了。”
“慢着!”陈铮的脸色千变万化。
他心有不甘。
多年来,他审问过的犯人,破获的案子不计其数,自然是知晓,仅凭这一块玉佩,还不足以给解玉定罪。
可他的目的也并非为了将她定罪。
他如此急迫地将人带到大理寺来,就是为了抢在解玉进高府之前,从她身上探得些高术的消息。
冯彪死得蹊跷,又偏偏死在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此事必定与高术有着或多或少干系。
可这老狐狸一向狡猾,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来,他都没能从他手底下找到破绽,而解玉则是他目前能抓住的唯一线索。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竟是如此油盐不进,倒是他轻敌了。
“这位大人还有何事?”解玉轻声问道。
轻柔的声音,落在陈铮耳朵里却与挑衅无异。
“……无事。”
“既然无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晏洵一拱手,虚扶着解玉转身离去,原本严阵以待的宁远军也跟随者二人离开,霎那间,堂内又变得空空荡荡。
“大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一直候立在一旁的寺正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似是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陈铮紧盯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
“澜亭,你去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