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房间收拾了行李,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我跟着她到了大门口,想牵她的手,但她躲开了。”
“她往外跑了几步,却又回头把我抱了起来,我以为,她会带我一起走,但不是,她是怕我会哭,引起邻居的注意,所以,她把我锁进了那间黑漆漆的柴房里,并且告诉我,只要不哭不闹,等会儿就来帮我开门。”
“其实我知道,她根本不会再回来,她把我锁进去,不过只是为了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已经是盛夏,即便深夜,屋内气温依旧不低。
封云挽额头溢出情动的薄汗,心里却觉得,有股冷从后背窜起,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不敢想象,以他父亲的性格,当得知自己儿子打开了那扇门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打你……”
后面的话,因他的动作而失了调,她仰躺在沙发上,用手臂死死堵住了唇。
景延俯身,亲吻着那片白皙和柔软。
“嗯,后来被邻居送去了医院,不过幸运的是,三天后,我出院的时候,听说他死了。喝醉了,从工地脚手架上掉下去的。”
“他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已经很多很多年不联系的哥哥,警察帮忙找到了他。”
“再后来,我就跟着我大伯来了辅川。”
话音落下,俩人换了位置。
封云挽坐在他腿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膀。
终究还是没忍住,一点温热溢出眼眶,从他的背上滑下。
景延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反过来安抚她,其实一开始没打算吧把这些事说出来,一是不想自揭伤疤,二也就是怕这样惹她难过。
封云挽脑子里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找过你是不是?”
“是我去找的她。”
“你和封弋去餐厅那天吗?我看到你从楼梯间出来。”
“嗯。”
“可是,你怎么知道……”
景延帮她擦掉了眼角的泪,嗓音温和中带着几分压抑:“还记得那个香囊吗?以前她在家的时候总做,我对那个味道,很熟悉。”
封云挽恍然大悟,难怪那天他会说不喜欢这个味道。
“你的意思是,她送我这个香囊也是故意的,就为了让你去找她?”
“嗯。”
原来,那天在车上,徐慧萍听到她打电话,就应该听出了景延的声音,并且猜到她和景延关系匪浅,所以才送了她那个香囊。
这对于景延来说,就像一份邀请函。
而她,就这么无形中,成为了徐慧萍利用的工具人。
景延扯了扯嘴角,就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你知道她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