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他再次半蹲半跪在地毯上,给沈悬换绷带。
阿坤手掌宽大,但不粗糙,有着很难想象的温柔。
摘掉旧绷带,他用湿巾给沈悬擦手,连指甲缝儿都不放过,用棉签仔细清理。
沈悬出院后,精神不好,垂着眼眸心不在焉。
他沉默不语的时候很乖顺,即便如此,侧脸轮廓也是骄傲的。
阿坤不用
抬头,自然知晓,沈悬的模样,像斑斓的火漆印,滚烫地烙在心尖。
静谧无声里,响起拆包装的“哗哗”声。
“沈先生……”阿坤看着手中绷带,有些意外。
不知何时,绷带被换成儿童款,上面印着汤姆和杰瑞,花里胡哨极了。
沈悬脸上跳过一瞬生动,怎么看都是阿耀的恶作剧。
“我去换。”阿坤将绷带装回去。
沈悬手托着脸:“没事,我又不出门。”
“好……”
阿坤话音未落,书房的门哐一声被搡开,吓得电子锁都开始报警。
阿耀像闯入民宅的野狼,红着脸,红着眼,就这么堵在门口。
沈悬与阿坤,一坐一蹲,同时愣住。
阿坤起身收拾托盘,很自然地与沈悬拉开距离。
他很敏锐,能从空气里嗅出,男人因嫉妒而疯狂散发的荷尔蒙。
沈先生已经很糟心了,他不想再惹其他麻烦。
“你去哪里了?”沈悬打破窒息的沉默。
阿耀只穿着衬衣,领口张牙舞爪敞开,手插兜走过来:“孟长坤,怎么哪儿都有你,见缝插针的。”
阿坤端着托盘,面色发紧,下颚线紧绷,明显已忍耐到极限。
阿耀随时随地,散发的病态占有欲,他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如此直白亵渎,他与沈悬的关系,还是头一次。
“阿耀!你发什么疯?!”沈悬气得胸口起伏。
阿坤与阿耀面对面,闻到他身上阵阵酒味:“蒋先生,你喝醉了,最好早点休息。”
“不关你的事,出去把门带上,以后少在我面前晃荡。”阿耀是少见的刻薄。
阿坤见他这幅混球模样,担心地回头看一眼:“沈先生。”
他是沈悬的贴身助理,也只会听沈悬的。
“阿坤,你去先休息吧。”沈悬头疼,恨不得他俩一起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