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宋宛的小脸儿,“宛儿想姐姐留下是不是?”
宋宛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陶令仪道:“好,我就留在这儿,多陪宛儿几日。”
对于宋宛,她虽然相识的并不久,可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大约是因为,当初为了照顾她,她学会了很多从前完全不会的东西。
不过,如今到底不比从前,为了避嫌,她没有留在宋家兄妹的宅院,而是宋宛跟着陶令仪回了客栈一起住。
白日带着她在街上闲逛,听戏,晚上就给她讲故事,与她说话,就像是回到了她当初在旬阳县的那一个月。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她好像也变成了像宋宛一样的小孩子,整天除了吃喝玩乐,都没有什么烦恼。
直到五天之后,她将宋宛送走,身边又重新恢复了冷清,她坐在榻上发呆,才恍然发觉,今日已经是九月十六。
离着燕臻每个月送信的时日已经过去了一天,却还没有收到信。
这一段时间玩得乐不思蜀,都险些把这件事忘了,她忍不住问阿英,“阿英。近来,可有什么信件?”
其实她知道问了这话也是没用,若是当真有长安的信送来,阿英一定会第一时间交给她的。
果不其然,阿英摇了摇头。
陶令仪忍不住皱起眉,她和燕臻自凉州一别,已有一年有余,这一年多来,十六封信,每一封都是十五送到,从未晚过一次,怎么这一次……
用了晚膳,夜深人静的时候,陶令仪忍不住往窗外看,可是客栈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偶尔有风划过,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初秋的风还带着夏日的温热,即便是夜晚吹在脸上也并不冷,陶令仪如今的身体已经不是从前可比,她在窗前站了两刻钟,可是除了随风轻摆的树,什么都没有看到。
从前,她总是厌烦燕臻在他的身边安插人,监视着她的生活,可是如今燕臻彻底失去消息,她又忍不住想找燕臻留在她身边的人在哪。
她知道,肯定有人在的,要不然燕臻怎么能每个月都那么准确无误地把信送到她的手里呢?
可是推开窗户往外看了许久,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她又做不到开口对着外面喊,想想那行为就让人觉得傻。
最后,她只好合上窗户,回到榻上睡觉。
闭眼之前,她告诉自己,可能是燕臻的人跟丢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所以才没有信送来,也许,燕臻很本不知道她现在在冀州呢。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陶令仪便又决定,之后几日,要在冀州多待上几日,省得燕臻的人跑了一个空。
之后,她当真在冀州留下了,可是,一直又等了四五日,仍然没有半点消息。
眼看着都快下个月了。
陶令仪忍不住生出一些担心来,等到了二十九这日,陶令仪终于还是忍不住,找到了宋寓。
自从那日离开后,她和宋宛时常见面,却和宋寓再也没有见过。
宋寓见到她的时候还有些诧异,“娘……蕙娘,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