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放假,学生们自然欢呼起来,另有管家,领着她们,往早已收拾好的房间走去。
这里曾经是皇家的庄园,后来几经转手,如今落在靳长殊手中。
老宅子自有它的魅力,雕梁画栋都在岁月的摩挲中淡去了,唯有一间间的房子多得是,只寂寞地等人来入住。
总算没有了别人,只有他们两个,宋荔晚这才察觉到两腿有些发软——
不知是在河边,发力快走的那段路累到了,还是被这称得上可怖的夜晚吓到了。
她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沙发扶手上蒙着一层洁白的蕾丝,轻飘飘地覆盖在红棕色的皮革上。身旁,靳长殊也坐下,揽住她的腰身,她便没有骨头似的,十分娴熟地靠入他的怀中。
这一刻,她再不去考虑什么恋爱与婚姻,在战争面前,一切都渺小起来。
她只是依偎着他,听到他低声地说:“咱们大概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宋荔晚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又问:“怕吗?”
“你不是要我别怕。”
他嗤的一声笑了:“若我说的那么算话,我又怎么舍得,要你这样担惊受罪。”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和我一起来看珍珍了……”宋荔晚有些难过,不是为了自己而害怕,只是后悔,怎么把他也给拖入了这样的境地,“是我连累了你。”
“荔晚。”他的嗓音清越,语调依旧平静淡然,因为是对着她,所以额外又有一份温柔缱绻,“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我是你的未婚夫,这世上,唯有我,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连累’,若连护你周全我都做不到,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同你相伴白首?”
她在很多地方,听过对于爱的见解,是一见倾心的爱火燃烧,是日久相伴的情深如许。
又或者,是这样危机四伏间的不离不弃。
旷野无声,夜幕被战火所点燃,可他们彼此还在一起。
宋荔晚放任自己沉入这一片温柔而寂静的夜之海中,他们漂浮在海面,偶然相逢,原来已经度过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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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大家睡得各怀心事,第二日醒来,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果然是那位陈福钦大将军发动了政变,听说国王被囚禁了,议会的诸位大臣各怀心事,几名最忠于皇室的,已在昨晚的轰炸中一命呜呼了。
航道是完全中断了的,码头上,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到了这种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身份,全都不由分说地,一律被扣入了大牢中。无论是公立的机场,还是私人的飞机,只要胆敢起飞,直接一炮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