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格格党

何事秋风悲画扇 2（第4页）

透过面具，令歌被燕北冰冷混浊的双眼所震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不带一丝怜悯，不带一丝情感，犹如恶魔一般地蔑视世间，似乎连自身也不曾爱惜过，恐怖至极，令人不敢直视。

一瞬间，令歌垂下手，他明白一切为时已晚。

如今，自己武功尽失，只能看着燕北转身缓缓离去，不能加以阻拦，自己眼下能做的，唯有陪伴着师父白栈期的尸体渐渐冰冷，任由恐惧和绝望在此刻笼罩身心。

令歌全身虚弱不已，无力站起，他只好抱着白栈期的尸体瘫坐在此。

看着白栈期尚未合上的双眼，令歌内心悲痛万分，白栈期的眼中有悔恨，有不舍，种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她的眼中交汇，让令歌不知如何面对。

他抚过白栈期的眼睛，无声地流着泪水，喃喃道：“师父，我给你报仇……我一定会给你报仇，亲手杀了燕北……”

时有游客前来烧香拜佛，无一例外地皆被眼前之景吓走。

“杀人了！”

良久以后，令歌才听见有人唤他：“令歌！”

令歌缓缓地转过头去，发现来者正是几位遇仙山的师姐。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众位师姐当即围上前来查看，“是谁干的？是谁杀了师父！我们去给师父报仇！”

原先止住的泪水在见到师姐们时，顷刻之间再次掉落，令歌无力地倒在一位师姐的肩膀上哭道：“是燕北，是燕北杀的师父，他没死……”

众位师姐大惊失色，有师姐提议道：“我们先收拾收拾离开这，一切回去找大师姐商量再说。”

“大师姐被燕北打伤，风澈带着她先逃走了，”令歌回应道，“现在也不知道在何处，是否有事，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们。”

“好，我们这就去找他们，”一位师姐说道，“你们留下几人照看令歌和师父的遗体，其余人和我一起去找望舒师姐，以免他们发生意外。”说罢，她们便先行往山下赶去。

令歌被两位师姐搀扶着，白栈期的尸身则由其他师姐抬起。

师姐问道：“令歌，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令歌尽量抑制着悲痛的心情，同时他也不愿去回忆这段噩梦，只是说道：“是燕北扮作锦衣卫前来偷袭我们，然后他打伤了我，废了我的武功……”

“废了你的武功？！”师姐们着急不已。

“我曾听师父提起过，燕北和她的武功不相上下，定然是燕北先打伤小师弟，让师父消耗内力救小师弟，再与师父打斗，最后杀掉师父！”

令歌不愿再去想象那样的画面，他只是垂着头，无力地随着师姐们行走着，恍惚间，他想起被自己一剑插入身体的湫龙，于是他不安地问道：“师姐，你们可有看见湫龙？他怎么样了？”

“我们并未看到他，他怎么了？”一位师姐回应道。

“燕北伤了他，但愿他没事……”令歌祈祷着湫龙安然无恙，否则他将内疚一生，再也无颜面对小蝶。

来到山下之后，令歌和师姐们顿时愣在原地，只见面前有着一队人马，已经将方才下山来的几位师姐擒获，令歌定睛一看，为首之人身着盔甲，身后是锦衣卫和御林军，正是王炳。

同时，令歌发现他们还擒住了盛楠和小蝶，这让令歌震惊不已。

长安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迟王！随我们回长安吧，”王炳开口说道，“可不要让我们为难。”

看着令歌脸色苍白，身上沾有血迹，以及白栈期的尸体，王炳笑了一声，拔出长剑指着令歌，叫嚣道：“哟，想不到你白令歌还有受伤的一天，我劝你乖乖地跟我们回长安，否则别怪我对你动手。”

令歌此时疲惫不堪，不愿与王炳有口舌之争，便说道：“王炳，你放开她们。”

“放开？你随我们回长安我就放开她们，”说着，王炳便用剑刃挑起了盛楠师姐的下巴，又道：“不过说好，我要留下一两个来给我当小妾，其余的都赏给我的弟兄们。”

“弟兄们，你们说好不好！”王炳冲着身后的人马说道。

“好！”一时间人群中响起了雀跃欢呼之声，兴奋不已。

“王爷，你意下如何？”王炳对令歌说道。

令歌握紧拳头，若是平日，王炳不敢如此造次，他也不会如此忍让，只是如今自己武功尽失，长安城大变，又该如何与王炳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