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都已经重要到让皇帝派亲兵看守的程度了,看来父亲此次动作不小。
以往思及苏天寿有谋逆之心,他都难免心生怨怼,可此时他竟有一丝希望父亲能成功扶太子上位,还大夏国一片清明。
只是心里惦念着逢月,怕她看了他的休书后会难受,更怕他万一死在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照顾她,保护她。
除非她梦里那个带玉的男人出现……
不行!
苏景玉火气卷着醋意攻心,微凉的身体顷刻间热起来。
他只是怕拖累逢月才出此下策,一旦他成功脱逃,就算那个带玉的男人真的出现,他也要将逢月重新抢回来。
她是他的女人,谁都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外面的脚步声拢着沉闷的回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瞳仁倏然一缩,冷眼瞟向门口,裹着潮湿的被子坐起。
第110章揭秘
门上的锁链哗啦啦响,房门缓缓向内推开,一片苍白的衣角映入眼底。
苏景玉厌恶地撇开脸,喉咙里闷着一声冷笑,他并不觉得意外,能调用黑鳞卫的私宅,也就只有祁公公一家了。
“苏世子。”来人的声音阴戾中透着几分压抑,远不及先前那样清冽儒雅。
苏景玉轻哂,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嘛!而后极慢地转眸看过去,见祁沐恩面容憔悴,身型越发消瘦,颇有兴味地借着烛光细细端详,竟然有纵欲过度之态。
他险些笑出声来,心道难不成是饥不择食,对姜姃那种女人都下的去嘴?不至于,八成是外面有别人了。
视线不自觉落在祁沐恩空荡荡的袍子下摆处,庆幸他没有继续玷污那块鱼形玉佩,唇角微勾,漫不经心道:
“祁公子,别来无恙。”
堂堂定远侯世子被关在阴冷的地下暗牢里,身上裹着发馊的被子,开口时白雾飘散,竟然还能从容笑对,看不出半分狼狈落魄。
祁沐恩眼里隐有一丝失望漾开,脚步沉重地向前几步,苍白的面色在烛火的映照下,勉强显出几分暖色。
“苏世子,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吗?阶下之囚,连性命都被我攥在手里。”
他监察太医院有功,又是祁公公的义子,祁公公入宫服侍李亢脱不开身,调派宅子里的黑鳞卫、看管苏景玉的重任便交托在他的身上。
苏景玉低头哼笑,“你守着个悍妇还敢出去偷腥,怕是要自顾不暇了,还有闲情关心我的事!”余光里,那雪白的袍袖微动,半露半掩的手指缓缓攥紧。
仿佛血肉模糊的伤处又遭受重重一击,祁沐恩失了神采的双眼透着绝望的恨意,声音冷的如同凝着冰凌:
“苏景玉,你怕是出不了这间暗牢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后慢慢再算。”
“好啊,我苏某人乐意奉陪。”
千秋苑里,祁沐恩欺侮逢月的一幕犹在眼前,苏景玉冷眼瞟向他,似笑非笑地讥讽道:“姓祁的,你是有家室的人,少出去瞎折腾,到时候搞垮了身子,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祁沐恩没有再言语,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牢门再度锁起,涌入的冷风吹得烛火曳动。
苏景玉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蜡烛燃尽,再换上一根,这期间外面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他心里估算着时辰,约莫午夜将近,起身走到牢门处,试探着把房门向里拉开一条半寸宽的缝隙。
门上的锁链哗啦啦响,依然没有引来守卫,他拔下头顶金冠上的束发金簪,从门缝探出,轻而易举便将链锁撬开。
暗牢外面是一条狭长的地道,借着屋内窗子透出的光亮,视野可见不及两丈,再向前一片漆黑,静的渗人。
二十五步,前方应当还有两丈距离才到石阶处,今晚风大,如果暗牢的大门也是链锁,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若是横开的挂锁,想在里面用发簪撬开又不惊动别人,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