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贺珍仙裹完了,晏长?珺这才颤颤着声音道?:“夫人,我有一个?请求。”
“……您怎么了吗?”
她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了。她不需要晏长?珺的守灵。
这个?女人把她的女儿?害得最惨——贺珍仙听?说过不少嘉琅公主府里面的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事情。
这些?人被玩弄完就扔,暴尸荒野也无人在意。
他们生前收了摧折。她的女儿?更可怜,死后还不得安生。
晏长?珺翕动?了鼻翼,道?:“两日后,我能去她的房间看看吗?”
既然不能在头七陪她,那好歹在前一日去见她。
让贺镜龄见见她现?在形销骨立的样子,她就这么冷漠无情地抛下她,独留她在这个?冷漠的人世间。
贺珍仙嗫嚅着,本想拒绝,却架不住晏长?珺不曾起来还在恳求的模样。
……要是她的女儿?还在的话,说不定会心软。
大概吧,按照她对她的女儿?的了解。
想到这里,贺珍仙终于应了下来:“那您来吧,但是就那一日,头七您不能再?来了。我们家不兴守灵。”
“好,我只想去看看她。谢谢您,夫人。”
“衡阳啊衡阳,你居然想着去和那个?人私奔?!”
京中?衡王府邸,难得有几分生气,却是激烈的吵嚷声音。
侧耳细听?,是个?男人怒气冲冲的吵嚷声音。
晏班火急火燎地四处走动?,在晏珑身前走了又走转了又转,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
“兄长?还是少说两句,这几日来我们府上的人不在少数,”晏珑浅浅地抿了口茶,冷淡道?,“要是他们见了你这副模样,一定会心道?风姿卓然的衡王世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你,你,你!”晏班被晏珑这一句话气得不轻,恼怒地看向晏珑,指出来的手伸出又放下。
他冷哼一声,甩了甩宽大的袍袖,气道?:“你也就就知道?现?在嘴硬嘴硬了,等会儿?父王来了,才知道?有你好受的!”
“有我什么好受了?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么?”晏珑反问。
晏班更生气,低低吼声:“你还不知道?你哪里错了?我告诉你,贺镜龄写给你的那些?信,父王和我已经全部都看过了!”
“偷看女儿?家的信件,可不是君子所为。”晏珑漠然。
“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是你的兄长?,衡王是你的父亲!”晏班勃然大怒,直直站在晏珑身前,怒道?:“你就继续在这里处变不惊吧,待会儿?父王来了,看他怎么惩罚你!”
晏班见晏珑无论如何?都不听?他说话,那股子怨气既发泄了却又堵得更慌。
他还恶狠狠地甩下一句:“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禁足的那几日,你没有好好反省么?”
晏珑慢条斯理地道?:“我何?时需要兄长?帮我说话了?”
他不害她都是好的了。
晏班又是一哽,更是愤怒。
他这么愤怒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晏珑留在京中?,没能好好完成父兄交待给她的事情。明?明?只是让她利用?贺镜龄,同时还要与京中?权臣相交结。
可是晏珑不仅没有去与权臣相交结,竟然想着要同那锦衣卫指挥使?私奔!
他正想着,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音。
二人循声望去,一精神矍铄的锦袍男子走了进来,这便是衡王。
一见到爹来了,晏班顿时笑逐颜开,道?:“父王,儿?已经等您很久了。”
晏珑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
衡王轻轻点头,没搭理世子,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旁侧娴静的女儿?,说:“晏珑,父王有事要问你。”
“父王请说。”晏珑微微低着头。
既然选择了帮贺镜龄出逃,这便是她不得不承受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和那贺镜龄私奔成功,你的父王母妃,还有你的兄长?,我们衡王王府上下几百人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