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如?何制作还有如?何解毒全部都一一道来。
晏长珺拿着朱笔,在浊暗跃动的烛火下,一下一下地勾着那?些药材名字。
越满衣在信上说这些药材都珍贵,但是对于晏长珺来说,这些东西自然算不上珍贵。
——眼下,只有一件事情让她觉得珍贵。
她迫切地想要得到?贺镜龄的原谅。
其实原谅与否那?都是后话,晏长珺现在最?想要的是贺镜龄想起?一切。
她至少不要再做一个大脑空空的呆子。当然,其实贺镜龄也不是呆子,哪怕中毒之后也不是呆子。
自从晏长珺告诉她,做妻子并不代表着每天都要亲热,贺镜龄总算明白了。
她终于沉寂下来,镇日待在自己房中,琢磨着也要绣出一个香囊出来。
贺镜龄还说,她既然有一个妹妹,母亲尚在,她能不能回去见见她们。
晏长珺彼时没有给出答案,她回去见她们也好——但是她有着更深的惶恐。
贺镜龄会?不会?见了她们不会?见她?她们会?不会?再也不让贺镜龄出来见她?
可是她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不管如?何,她都要治好贺镜龄。
秋夜晚风乍起?,吹进窗中驱散她周身?的沉闷。云破月出,泻下幽幽秋凉。
“殿下今日怎么还不来找我?”
一轻佻的声音响起?,骤然将晏长珺从思绪中拉回。
这么多天过去,贺镜龄也在逐渐发生的变化。
愈发靠近她从前的样子。
眼下她还是会?戴着面纱,穿着宽大的衣袍随性地踏入门槛。
公主府的府库里面什么奇珍宝物?都有,这次贺镜龄从里面挑了别样的玩意儿?。
她从里面挑出了几个铃铛,用红绳串好,系在自己的脚踝处。
双脚踏在绵软厚实的西域地毯上面,直让人觉得如?坠云端。
待晏长珺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贺镜龄已经颇为自觉地将自己用来覆面的面纱取了下来。
那?双清凌凌且生倒钩的眼睛,里面盛盈着的不再是澄澈水色,而像是时日已久不知餍足的空虚。
她还穿着轻薄的纱衣,一步一动,脚踝处的银铃晃荡出清脆的声响。
一半是纯澈,一半是妍丽。举手?投足间?,风韵动人。
“公主殿下不理我的话,我可就要走了。”贺镜龄缓缓走在阶下,仰头望向晏长珺。
晏长珺知道她喜欢赤着脚到?处乱走,便吩咐人在各处都铺上一层厚厚的绒毯。
不要她的脚冷,也不要她闹出过多动静。
——但贺镜龄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种?招数,自发在脚踝上系上铃铛,每走一步便晃荡一次。清音响动,却让晏长珺心?绪愈发棼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