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念头都被否定的极快,单凭舒槐原本是谢清尧给徐明月准备的人,就足以让徐明月相信,舒槐绝对不可能背叛谢清尧。
这不是对舒槐的信任,而是对谢清尧在关乎徐明月的事情上,有百密而无一疏。
至于原本还能于表面井水不犯河水之人,骤然成了再无回旋之地的仇家,徐明月当即就想清楚了个中曲直。
入了书房,确认周遭没有外人,徐明月两手支起下巴,直勾勾的看着谢清尧。
直看到谢清尧耳垂染红,徐明月才道:“谢清尧,我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慧理智极多。”“哼。”很是纵容一笑:“到了如今这一步,真动手杀了他,反倒才是便宜他了。”
房门被敲响,亲卫将五花大绑的舒槐扔到了谢清尧和徐明月跟前。
并没有急着开口审问,徐明月将甜甜叫了过来:“你去让舒柏过来,一道瞧瞧背叛者的下场,好长长记性。”
话音落下,舒槐微微抬头,余光落在了徐明月的头上。
舒槐觉着,徐明月还真是贴心温暖到过了分,也难怪能将他家主子这头凶狠的狮王,化作了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脑海中浮现这般对比,舒槐心头一阵恶寒。
他也真是敢想。
舒柏跟在甜甜后头进入屋内:“见过主子,见过殿下。”
徐明月让舒柏站到了自己身侧,目光落在了舒换身上:“今日那些个沿街告状之百姓,都是你安排的?”
舒槐并不否认,姿态瞧着颇为理直气壮:“是,属下也是在替主子着想,我们没必要与成王为敌。”
手里握着装满果皮的碟子朝着舒槐砸去:“你是一个谋臣,谁给你的胆子替谢清尧做决定?”
舒槐暗暗握拳,将这些日子对谢清尧的抱怨,尽数吐出。
“主子先与将太傅从离京城,让自己失去最大的支持着,接着又与这大瑜皇朝未来的储君决裂,您心底只想带着郡主归隐,可曾在乎过我们这些跟着您出生入死的人,想要的是什么吗?”
谢清尧拿着刀将果子切成小块,又插着送到徐明月嘴边,压根没理会舒槐这一问。
因为他真的不在乎。
他是主子,下头人的价值便是,将他想的变成事实。
徐明月蔑了谢清尧一眼,没办法只能自己配合舒槐演戏:“你想要什么?”
舒柏拧着眉,瞧着眼前因着激动而红了眼眶的舒槐,用手挠了好一阵耳朵,总觉着自己出现了那等幻觉。
因为舒槐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和现状相差甚远。
莫不是舒槐这人中邪了?
“良禽择木而栖,属下想站在那被天下读书人瞧见的位置,属下想以自己之力,让这天下百姓能吃得饱饭。”
舒槐的理想,有自己的野心,但更有自己的任心,也当是这天下读书人,本该有的初心。
而如今出京查案的徐明卿,要招揽的亦是这等还有着读书人之初心的能臣。
徐明月相信,在她和谢清尧有生之年,大瑜皇朝之吏治会清明,大瑜皇朝之百姓亦能安居乐业。
平静未曾被打碎,谢清尧却将目光落在了舒槐头上:“你确定成王是你要择的那明主?”
“曾经殿下才是属下心中的明主,可如今的殿下只会耽于情爱。”
“而成王今日能为民伸冤,便证明他有将百姓放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