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郡之外广袤的草原和沙漠中的绿洲,随着春日的到来,早已蓄满生机。
平稳熬过冬日的牛羊马匹,如今有了这等子鲜嫩绿草的豢养,早就成了一副膘肥体壮的模样。
武安郡守将郑行野离开镇守之地的消息,被提前埋入武安郡暗探,以极快的速度传入了边境两国守将和国主之间。
想着京城往返武安郡之时间,想着大瑜那广袤的农田,想着自己那愈发锋利的剑刃,大匈和大金一合议,便决定抓住此等千载难逢之机遇,给这武安均带来致命一击。
只要他们能合力瓜分大瑜皇朝的疆土,他们便再也不用过居无定所,四处迁徙的日子。
连夜点兵,形成集合之势的大金和大匈士,借着夜色的掩护,直接穿越连山朝着武安关行进。
日升日落,夕阳洒在武安关西面的沙丘之上,将这时常被鲜血浸润的沙漠,点缀成了遍地黄金之模样。
徐明怀银枪上的红缨被北风吹到飞扬,周殊将酒壶递到徐明怀手里,瞧着那穿越连山的士兵骤然降临在武安关之下。
没有任何谈判之意图,利益趋势之下,是厮杀与攻占。
城门虽未破,武安关镇守城墙的士兵,却因着对方之兵强马壮,逐渐陷入被碾压之情状。
徐明怀从沙丘之上起身,顺着沙丘朝下看去,是手握最新锻造之利刃,饮血西北的五千骑兵。
五千骑兵,同镇守武安关的十万守将比起来,不值一提。
而就是这五千骑兵,徐明怀必然会带着他们,将不世之功勋打下。
握着红缨枪阔步走入将士之中,徐明怀将酒壶高高举起:“贼寇来之,我当往之。”
“寇举刀,我当屠其全族,让其永世不得再生动我河山之心。”
“屠其全族,屠其全族。”
践行之酒饮下,酒壶碎裂在沙丘之中。
徐明怀翻身坐上千里铁骑,低头看着立在沙丘之上的周殊:“小殊,武安关和武安关内的百姓,本将军交到你手上了。”
剑刃割破掌心,周殊指天发誓:“我在,武安关在,你们凯旋之时,牛羊烈酒,都在。”
少年将军带着猎猎黑骑朝着大金和匈奴腹地而去,周殊孤身上马极速朝着武安关城楼走去。
立在俯瞰城门局势,这些个被士兵握在手上的剑刃,在与贼寇迎击之时竟然被极其轻易的斩断。
而这些个原本还有迎战之意图的守卫,在见到敌我武器之区别时,退意愈发浓烈。
罗飞虎来武安郡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只能够替跟随徐明怀深入敌军腹地的黑骑,锻造出能与匈奴匹敌的剑刃。
但,那又如何?
身后河山的守,武安关百姓要护,徐明怀的退路要留。
将精造的剑刃插入剑鞘,周殊捡起地上已经断裂的剑刃,直接朝着贼寇所来之处迎击。
手臂多了口子,脸上多了血痕,腰间挨了刀子,可被周殊斩落于刀刃之下的人,远比周殊所受之伤痛要多得多。
断掉的剑刃将敌寇之副将斩杀,尸首被高举过头顶,裹挟着内力的嗓音在武安关内回荡。
“武安关在,我们的家在,我们的亲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