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楼高九丈有余,城外壕沟深一丈三,若是凭借你的轻功,不论是上去还是下来都不难。”
“难就难在各个城门镇守之士兵,我们明眼所见便是往日之数的十倍,藏在暗处更是无法估计。”
“若要脱困,当务之急应当弄清四道城门当下之下城防力量,再择相对薄弱之地集中攻克。”
谢清尧点在桌子北面:“北门是从京城到南郡最近路途的出口,从方才听之气息而言,这里守卫的士兵内力最为雄厚,我们先挑北门试一试。”
谢清尧不想试,也没必要试。
“以谢崇安之防备而言,每一个城门少说也有万人,若是试探失手之后,我们当如何出城?”
以一敌万胜算甚微,更何况谢清尧还带着自己这么个小拖油瓶。
然谢清尧从来都不是莽撞之人,他说杀出去,那便是真的能杀出去。
真要做到以一敌万,甚至以一敌三五万,只有两种选择可做。
“你是想攻其不备,还是想等其生了厌倦再浑水摸鱼?”
谢清尧贴着徐明月的耳廓说了几句,听到从远处传来的簌簌声,谢清尧拉着徐明月起身,搬着板凳让徐明月坐在那破败的木门之后。
将将挂在腰间的银面戴上,又替徐明月将帽檐拉了起来。
独自走到荒芜的院内,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四对同谢清尧夫妇身形相仿的暗卫跪在谢清尧跟前。
没有人知道眼前戴着银面的是何人,他们只认谢清尧为主,只听骨哨之声行事。
“你们二人即刻出发前往京城东门,想方设法在今夜从京城东门逃出,若逃不出,便再度退回京城藏起来。”
“切记,同出同回。”
两名受令之暗卫离去,谢清尧又依次将这些人闯其余城门之时辰定下。
这些个相隔之时辰,足够快马加鞭从一个城门走到另外一个城门。
等到将这八人安排出去,谢清尧一手牵着徐明月,一手拿着已经被灰尘弄脏的袍子,带着徐明月离开了荒宅,去往另一处提前踩好的点。
此时候在院内的不再是身穿夜行衣的暗卫,而是穿着与背影都像极了低调出行的徐明月和谢清尧的密探。
“等到天亮城门大开,你们戴上帷幔,每隔一个时辰便安排两人从城楼东门而出。”
“出城要出到让所有士兵都看到,回城要隐匿身形,莫要惹人注目。“
谢清尧带着徐明月辗转了六七个破败之所,将各处城门未来三日之事安排妥帖,两人正好站在一个能窥见北门之闯城现状的阁楼之上。
天色已经蒙蒙亮,徐明月瞧着那两个在上千士兵围剿之下,因着武力不敌而朝着京城逃窜的暗卫,心中隐隐有了冒险的念头。
“夫君,我们今夜趁其不备强闯,比消耗他们耐心之后再趁乱逃出,似乎更可行。”
谢清尧抬手指了指西边骤然升起的烟花:“安排在城门镇守的只是一小部分,埋伏在城外的人,随时都能增援。”
更何况身侧有徐明月,谢清尧要的是徐明月万无一失,而不是死里逃生。
牵着徐明月的手,朝着真正的藏身之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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