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纳摊手,
“我们没有客舱。不过,确实要回去收拾行李,拿点儿衣服,否则晚上气温降低,在陆教授门口的走廊可能熬不住。”
这帮人还真准备堵着陆时的门过夜。
辜鸿铭说:“那我们一起。”
他们离开餐厅。
到了林、辜二人所在客舱的那层,法国人开始翻行李,从里面抽衣服出来。
辜鸿铭则进了林纾的房间。
只见老林头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宛若挺尸。
辜鸿铭靠近,
“还装?”
林纾:“……”
没有反应。
辜鸿铭不爽地挑眉,靠近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威胁道:“别装了!再装,我可要扇你的巴掌了!”
“你敢!”
林纾一骨碌坐起。
辜鸿铭在床边坐下了,说道:“今天遇到硬茬了吧?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林纾无奈,
谁能想到会在船上莫名其妙地遇到法国文学扛把子之一的凡尔纳呢?
更离谱的是,他还是陆时这个小辈的拥趸!
林纾说:“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以白话入文,此为废黜三纲、夷君臣、平父子之举,所害甚大。鸿铭啊,陆时那小子无法无天,吾曹岂可与同群?”
辜鸿铭撇撇嘴,
“你说人家‘所害甚大’。那我倒要问问,不懂外文就翻译,危害不大吗?”
“唔咕……”
林纾又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但他终究还是按下了昏迷的冲动,说道:“此两者怎可同日而语?我已经老了,所能做的,便是做一只叫旦之鸡,冀同胞警醒。翻译时在那些外文小说中有些增删,有何不妥?”
辜鸿铭摊手,
“你别问我。我觉得没有不妥,有用吗?关键是人家法国人觉得不妥。”
林纾沉默,
“……”
实在是无言以对。
诚然,小仲马已魂归天外,不可能跳出来说他翻译得不对,
可法国文坛的人不认可那些译文,打击很大。
更何况,反对的还是凡尔纳。
辜鸿铭叹气,
“得了~得了~我懒得跟你多这些计较,不如早去找陆小友,跟他好好聊上一番。”
林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