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個梗在场的人都知道,瞬间爆出大笑,
引得餐厅其余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凡尔纳问辜鸿铭:“辜先生,你看完《克苏鲁的呼唤》,有什么想法?”
辜鸿铭摊手,
“我才读了十分之一。”
凡尔纳摆摆手,
“没事,你先读完。我们在这儿等。”
说着,还给对方倒了一杯酒。
辜鸿铭便沉下心来读,
他虽懂法语,但《克苏鲁的呼唤》中有大量复合句、长难句,用词也极端晦涩,读起来十分吃力。
读了有一个半小时才到最后,
就这样,他还没完全读完,中间跳过了部分内容。
“呼~”
他长出一口气。
凡尔纳问:“如何?”
辜鸿铭嘀咕:“说实话,没觉得如何。”
凡尔纳不由得笑,
“因为喝了酒?头昏脑涨确实会限制理解力。”
辜鸿铭说:“你说我不擅长喝洋酒?那不至于。我没看出此文的好坏,主要原因在于语言。”
凡尔纳挠头,还是不解。
旁边的庞加莱却懂了,举例道:“儒勒,学习语言其实和中学生做数学题一样。当你花两个小时攻克一道难题,伱会有成就感;可如果花500个小时,即使攻克了,你也会觉得异常痛苦。”
凡尔纳问:“你也如此吗?”
庞加莱摇摇头,
“我又不是中学生。作为研究者,如果我的课题用500个小时就搞定了,我反而会担心证明过程中是否有问题。”
辜鸿铭说:“就是这个道理。《克苏鲁的呼唤》在我读来,不像小说,而是法语语法题。”
这样,还有什么趣味性呢?
凡尔纳感慨,
“所以,贵国才需要真正的翻译家。”
辜鸿铭也有同感,
并且,他在心中愈加认定白话文并非错误。
就比如《克苏鲁的呼唤》,这小说如果想翻译成文言文,真的能不丢失恐怖氛围吗?
此时,天色已晚,
邮轮外的海面沉浸在一片深邃的夜色中。
月光如细沙般柔和,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形成一条光亮的路径,仿佛是通往拉莱耶的入口。
辜鸿铭将手抄稿递回去,
“各位,你们要回客舱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