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堂会的势力肆无忌惮地夸张,再加上排华法案的挤压,导致移民唯有依靠堂会的庇护才能够在异国他乡立足。
堂会之间的斗争,最终伤害的还是那些不得不投靠堂会的普通华人移民。
但从历史的角度看,司徒美堂等人的贡献不可谓不大。
只能说,人都是复杂的。
罗基见陆时不吭声,便道:“陆教授,看你对这件事也不感兴趣,不如早去酒店休息。你在哪里下榻?我让人……”
话音未落,有两个警员跑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气喘吁吁,
“找到可疑人物。”
几人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正有一个老迈的华人被带了过来。
老人家穿着西装,但里面配的不是衬衣,而是中式的薄绸衫,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罗基不由得咂咂嘴,嘀咕:“李希龄……”
陆时听到了,好奇地看向老头。
李希龄也注意到了他,问道:“你是哪个堂口的?怎么被抓的?”
用的是汉语。
陆时在心中感慨,
显然,对方已经认定,不背靠堂口,华人是没法在美国混下去的。
他摇摇头,没搭腔。
李希龄不由得有些恼火,说道:“看你这样,应该是留学生吧?不要以为有文牒就能在这边混下去。入乡随俗,懂不懂?”
陆时还是没回答。
这时,有警员走上来,对罗基说:“警长,从这个人身上翻出了两张照片。”
罗基扫了眼,
“两张都是麦德。看来,安良是真想除之而后快,连老大的身上都随身携带照片。”
两张麦德的照片,
一张是正面人头照,目光轻蔑、肆无忌惮,像个土匪;
另一张风流倜傥,笑容满面,看上去毫无杀伤力。
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人。
陆时摇摇头,实在不想掺和这件事,便转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李希龄又在后面叫:
“喂!小子!你到底是混哪个堂口的?”
陆时充耳不闻。
古德曼不由得好奇,
“陆爵士,他在问你什么?”
陆时稍作解释。
古德曼“啊?”了一声,回头看看李希龄,笑道:“陆爵士混得堂口太大,你还是别问了。”
说完,便和陆时一齐回了马车。
只留李希龄风中凌乱,
“爵士?他刚才说的是‘爵士’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