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妖相的眼尾轻压,带了一丝薄而凌厉的感觉:“神相去试过,但是没试出来。”
“不如让我来。”提及此,妖相不屑地轻嗤一声:“既然习千樰坚持,那就对习千霜下手便是了。”
习千樰的实力比习千霜要强,本来就不好搞,现在习千樰的神妖相又闹成这个样子,想要看习千樰的妖相就更难了。
妖相轻哂。
也就神相还留了半分情面,顾忌了对方是个姑娘,没有动手。
神相的距离感强,看着冷若冰霜,但是对人的态度却没有那么冷酷残忍,至少是有礼貌和风度在的。
“不过……”红帐被雕花窗缝里吹来的清风打搅,金铃轻摇,带着红纱从青年的指间穿过,妖相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蹙了一下:“神相好像也试探过习千霜。”
“他好像也一直在怀疑习千霜的妖相。”
习千霜真得像其他人看着这么单纯甚至愚蠢吗?
作为孪生的神明,习千樰的计谋和神力都不低,为什么习千霜却如此平庸?
江吟似乎也察觉到了妖相说这件事的意思,她开口:“习千霜的妖相也是恶相?”
“应该不仅如此。”妖相盯着自己的手指,这双手刚刚染上了不少的鲜血,此刻却明净如竹瓷:“如果习千霜的神相这么弱的话……”
混沌分阴阳,一切都是守恒的。
习千霜的神相如此之弱,那么有没有可能,她的妖相极其的强大?
甚至要超过习千樰。
江吟懂了妖相未尽之言,眸子里流转着淡淡的暗红,星河欲转,暗沉之中掺杂着无数飞奔的星尘。
她轻吟:“这样啊……”
妖山之中的动静涉及到外面,离桑正坐在妖山前面的一片荒凉的空地前布阵。
“几日了?”沈余念的旁边放着两坛好酒,怀疑地望着面前迷雾遍布的妖山:“不会真出不来了吧?”
离桑本身半垂着眼睫用心布阵,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才睁开眼:“刚刚里面有了动静。”
“那还挺可惜,我没赶上。”沈余念叹口气,有些无奈地伸手捞了一坛:“凡界都要闹开了。”
离桑这才分了个多余的眼神给沈余念:“闹开了?”
“是啊,老皇帝驾崩了。”沈余念并不在意凹凸不平的石面,席地而坐,伸手解开酒坛上的酒封,甩出来的酒水洒在了一旁的杂草上。
“江吟可能赶不上她带的那个小崽子称霸朝堂的时候了。”这次提的酒着实有些烈,沈余念灌了一口,就感觉得喉咙都烧了起来。
“称霸朝堂?”离桑轻声重复了片刻,无奈地摇头。
“老皇帝是病死的,我听燕漾说,一开始留的遗诏是让李澄策上位。”沈余念盯着迷雾:“老皇帝估计是真的相中他了,把皇城里的几个大太监和兵权都留给他了。”
“真是敢啊……”沈余念不禁感慨:“这老皇帝简直就是破釜沉舟,最后一搏……”
在皇位上坐了多年的老头子能看出整个王朝的衰败,也能看到几个儿子的明争暗斗,就算再来个安稳的皇帝,衰败之事也势不可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