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身体中划过冷意,这哪里是她顾及族人,只怕是以族人性命威逼,她这才不得不提供名单。
虽说她总觉得这事与她无关,可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个案件是你在负责吗?”
晋察看她几秒:“是我。”
他声音低而沉,仿佛覆上一层冰冷凉意,这让她想起出门前他牵着自己的手,也是这样带着丝丝凉意,就像是手上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见她前特意洗净。
身体忽然就有些发冷。
李侍郎次子既然还在府前求情,说明他并不知道女人已经身死。
而晋府按而不发,似乎也有了说法。
不过是借此表明态度,他们公正无私,与前朝并无任何瓜葛,即使是府内人犯错,也能大义灭亲。
唐宛静默良久,问他:“不久前,你同……”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她措辞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八月与我成亲,你为我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
却不知,这在男人眼中,是在乎的表现,所以才会避而不谈。
不过是看着她说是否要与他成亲时,那小心翼翼的,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心情还是不可控制的愉悦起来。
唇角有些压不住:“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周全,无需你去费心。届时只需坐上喜轿,静待我过来接亲即可。”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里是一贯的傲慢与自负,却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徒然温柔下来。
就像一头狼王漫不经心地狩得的猎物扔到雌性面前,头颅高高的挺起,似无声的邀请,这些都是属于你的,可尽情享用。
唐宛却无法给出他满意的反应,她试图扯起一个笑,落在男人眼中,比哭还要难看。
果不其然,晋察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不愿意?”
唐宛忽然想起之前,在床上耳鬓厮磨的时他低哑的声音,额上的汗水落在她颈间,他叫她等待。
当时她累极了,并不想深究他话中的意思,很快就沉沉睡去。
她的下巴被猛地抬起。
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仰头直视他。
在宽阔的马车内,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落的落在男人眼中。目光冷冷的在脸上巡视,不再柔和,带着刺骨冰凉。
终于脱去伪装。
他的声音低而沉,仔细听还能发现,藏于其中的阴翳与占有。
“不管你愿不愿意,到那一天,你都必须穿上嫁衣,与我成亲。”
唐宛没说话。
命运的齿轮何其残忍。
她似乎听到他沉沉一声叹息。男人的手掌往下滑,强势而无法拒绝地捏住她的后脖颈。
锋利的爪牙露出来。
她就像一只被野兽捏住最为薄弱致命部位的小动物。
唐宛被他的宽厚有力的手掌往前带,本以为这又是一场愤怒极致的掠夺,落在唇上的吻却意外的温和缱绻。
晋察抬手将她唇边的水痕拭去。
男人指腹粗糙,即使动作轻柔,还是刮蹭到她柔软的皮肤,带来一丝轻微的痒。
她好似终于回神,盈盈地看着他:“我只是有些害怕。”
她仰头看他,女人最脆弱的部分毫不设防的暴露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