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那我该怎么办?”
谢峰沉沉看着,在她以为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时候,他忽的一笑:“也许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说不定。”
见他要离开,唐宛心下一急,一把拽住他:“等等……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峰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向女人拽着他腰带的手,屡次三番,真是越发大胆了。
唐宛满心满眼都在等他的解释,见他脸色奇怪,心下也有些疑惑,低头一看,却猛地发现原来一直抓着他的腰带,难怪手上的触感那么奇怪,她急忙收回手:“我不是故意的。”
谢峰冷声道:“若是有意,那这只手也不必留了。”
也许是她多想,男人的视线在她收回去的手停留一瞬,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她撇过头,去看烛架上的灯火。
下巴忽然被抬起,男人的视线令她不安。
唐宛启唇,却觉喉咙意外干涩,火辣辣的触感还未散去,犹豫半晌,终究是半个字也未说出口。
捏着下颌的大掌收紧,谢峰忽的用拇指重重抚过她的唇,她能感受到指腹上的硬茧,力道更是重到令她感到疼痛,仿佛那是一颗葡萄,要碾碎成汁。
时间忽然就凝滞起来,危险在其中流动。
“你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谢峰低低笑一声,声音又徒然阴狠:“上次给的教训不够,竟还敢来找我的不痛快。”
唐宛呆坐于榻,心下不仅没有任何轻松,仿佛置身茫茫雾中,不便辨来时方向。
门外的声音并不十分听得清,只隐约听得“私牢”“兄弟”几个词,屋内的寂静却是静得可怕,丁点儿的响动便会让她的神经变得紧张。
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却始终没办法真正松懈下来,很快她就感到疲倦困怠,靠在床头昏昏欲睡起来,因心中压着事情,又担心谢峰会推门而入,睡睡醒醒,并不能安心,一直到半夜,忽然惊醒,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蒙了一层冷汗。
屋里什么人也没有,她推开门,院子里也没有人。
明月高悬,又像是困在四角屋檐里。
夜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声,时而几声虫鸣鸟叫,一切安静的仿佛在梦中。
也许这本就是一场梦,荒诞又古怪的梦,等她醒来,什么古代,什么男人,统统化成一场泡沫。
然而当她被冷风冻得瑟瑟发抖,转身回屋却不小心提到门槛时,柔软的睡鞋并不能阻挡多少力,很快那股强烈尖锐的刺痛明晃晃地告诉她,这并非梦境。
唐宛疼的几乎直不起身子,等那股剧烈疼痛缓过去后,她单脚跳着回到床上,刚才那些忽如其来的缥缈的淡淡寂寥情绪也被这□□上的疼痛给转移了,她抱着脚丫子疼的龇牙咧嘴,心道:生活可真是操蛋啊。
经了这一场,她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噩梦也没有来找她,一觉睡到早上,直到脸上被扔了一件衣服。
她睁开眼,谢峰站在她床前:“把衣服换上。”
她坐起来,这很明显是一件侍女服侍。
谢峰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坐在桌边喝茶,唐宛委婉的表示自己的需求,然而他并没有女性换衣时需要转过视线的自觉,坐在那里屹然不动。
唐宛轻轻叹了一口气,下床的时候脚还有些跛,谢峰注意到了,问她:“脚怎么回事?”
她不想多言,只道:“不小心撞到的。”
谢峰不再说话了,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里倒茶,细细的茶水往下流,直到流出杯口了,男人才放下来。
茶杯外圈溢出了一圈水渍,他丝毫没有在乎,杯沿触上嘴唇。
里面唐宛走到屏风面前,她站在里面往外面看过去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正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