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她的视线,也是淡淡的笑:“怎么了?”
唐宛摇头,在异乡遇见一个认识的人,尤其这人刚刚还救了自己的命。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可直到此刻,坐在温暖的室内,手上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这感觉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子,身上血液流得很快,以至于她有了麻麻的感觉,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抬头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再说些什么,舌头麻麻的,她张嘴,却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低吟,眼皮怎么越来越重。
她似乎听到了极低的一声轻叹,被枕在什么人的腿上,那人揉着她柔软的发,头顶上又是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你呀……”
身体越来越轻,让她想起夏日躺在小木船上,脸上盖着荷叶,是闭起眼睛随着水流飘游的失重感,耳旁的风燥热,远处的喧嚣似乎也远去,她陷入一片虚无,后面再说了什么话,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体没办法动弹,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
昨晚的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她躺在那人的大腿上,身上淡淡的气息令人心生熟悉,想要回想,却是一片空白。
耳边响起脚步声,接着是交谈声,听得见,却听不清谈话的内容。
有人走到她面前,停住了,驻足良久。
即使看不见,也能知道那人在看自己,视线是那样的□□直白。
嘴唇被人用手指分开,卡住下颌往上一抬,药丸类的东西不受控制地滑入喉咙。不知为何,身体里的血液加快起来,身体没那么僵硬,手指也能动了,却仍然无法醒来。
这样不受控的感觉很不好受,身体酥酥麻麻的,无端多了几分痒意,她心中恨急了,拼命想要醒来,偏偏无可奈何。
头顶溢出一声轻笑,有人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摸一只顽皮的猫。
是谁?
唐宛拼尽全力,想要醒过来,可最终只是轻轻挪动了一下手指。
“别急。”
头顶有人在说话,像从远处传来。听觉孱弱,触觉却格外敏锐起来。
那双手往下滑动,手指摩挲着脸颊,仿佛在把玩一块无暇的美玉。
“她很冷,将室内再烧热些。”
他在同谁说话?
难道房间里一直都还有另外一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
唐宛忽地惊惶起来,希冀于不是她想的那样。
很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碎了她的想法。
火炉放在床边,那人沉默地挑动炭火,房间里格外温暖起来,甚至还有些热。
吱呀吱呀,那人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更多的是不耐。
有什么东西缠绕在她的身上,这样的眼神简直令人心生不适。
头顶上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满,将她抱得愈发紧,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人的视线。这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
在那人面前,抱着他的男人似乎没有那么令人害怕,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一声嗤笑在房间里散开。
男人扔了钳子,清脆砰的一声,金属物就这样被他扔在了地上。他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小腿。
那人的手掌是那样大,手心还有茧子,摩挲得她小腿发痒,她扭动双腿,想要将脚抽出来,却惹得他抓得越发紧。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他说,手指还在那里上下摩挲。这把玩的动作暴戾而粗鲁,令她心生不适,身体上的汗毛顷刻间竖了起来。
他是谁?身后的男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