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第五天,上午的早会过后,刑侦人员陆续出门按照黄原安排开始了一天的调查工作。
今天刘一鸣没有外出,因为后期进行的工作比较危险,黄原让他提审白新疆,挖一挖这个人身上的故事。
白新疆30出头,个子不高,身体却很壮实。见提审自己的人不过20岁左右,白新疆咧嘴一笑,居然主动打起了招呼。
“同志,你好,第一次见。有烟没,给根儿抽抽。”
刘一鸣掏出烟,抽出一支为自己点上,把烟盒放在桌上,“想抽啊,没问题,把你那天的事情说清楚,想抽多少抽多少。”
白新疆冷哼一声,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刘一鸣毫不着急,站在白新疆跟前同样不说话,居高临下的看着,慢慢的把一支烟抽完,用脚踩熄。
刘一鸣弹了弹烟灰,打破了沉默,问道:“上次因为什么进来的?”
白新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答道:“上次?聚众斗殴,判了三年,去年6月出来的。”
“为什么打架?”刘一鸣追问。
“同志,卷宗里写的明明白白的,问我干嘛。”白新疆的语气轻佻,他挑战性的看着刘一鸣。
“问什么答什么!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金凯见白新疆语态轻浮,捶了一下桌面严肃的说道。
这一锤,让白新疆心里有些害怕,他斜眼瞟了一下金凯,然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次是因为有三个小子和我们打牌,输了说我们出老千想要赖账,所以打了起来。”
刘一鸣又问:“你们出千了吗?”
白新疆抬头看着刘一鸣,既然你要和我白话我就和你扯呗,于是笑着说道:“同志,真没有。上了赌桌都想捞几个,他们就是输不起。”
刘一鸣冷笑一声:“哦,平时在哪里打牌?”
“胡三儿家里。”白新疆脱口而出。
胡三儿?好像在哪里听过,看了一眼金凯,金凯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刘一鸣翻开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吴清华说,罐头厂里偷出去的罐头有一些卖给了一个叫胡三儿的人。
“胡三儿干嘛的。”刘一鸣随意问道。
白新疆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说道:“干嘛的?没干嘛啊,就和我一样的无业游民。”
“你和他很熟悉?”
“不熟,就是认识,之前在他家打牌,出来后就没联系了。”
白新疆特意解释的那句出来后没联系引起了刘一鸣的注意,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任何关系,说这句没有营养的话做什么?
“哦,为什么没联系了?”
“不为什么,谈他做什么。想问什么就问。”
避开胡三儿主动谈问题?刘一鸣没有继续追问胡三,顺着白新疆的问下去。
“那行,你倒是说说当晚你究竟在那里晃悠什么?咱可别搁这打马虎眼啊。”
“同志。我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晚上我一直在家里喝酒呢,我这人一喝多了就容易睡不着。你说说,这好巧不巧,我家离罐头厂不远,我也不知道怎么地,稀里糊涂地就逛到那里去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对了,你们问我当时有没有听见枪声?我听见了啊,那枪声可响了,我的耳朵现在还有点嗡嗡的呢。”
刘一鸣既感到气又感到好笑。这人确实是滚刀肉,你知道的,重复跟你说,想知道的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