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芗用脚踹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绑着关在一间破屋里,嘴里塞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脏布,一股恶臭味顺着舌头往肚子里钻,是仔仔细细的品尝,持续不断的真切体会。
不大的屋子里,还关着另外两个人,是上次夜里村子里火灾跟沈芗一道去的那对母女。小女孩害怕的蜷缩在女人身边,女人则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一边自己流着无助的泪水,尤其是看到一直帮助她的沈芗也被关在一起的时候,她那种无助似乎一下子破防了。
努力的回忆起被抓前的场景,那是跟沈芗在离军营不远处的田间散步,在回来的路上被人猝不及防的打晕了。
两人现在只能用眼神交流,都只能看出对方的慌乱。正在猜测究竟是谁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两个蒙面人大摇大摆的进来,夏子末本来首先想到的是最近突然猖獗起来的沽族,可是一看到墙角的这对母女,他就知道必定是姚力无疑。
终于拔掉了捂在嘴里的脏布,没来得及跟他们说上话,便一个劲的狂吐,甚至把手指伸进喉咙里要把脏味道抠出来,终归是无济于事。
“姚力呢?你们抓我算怎么回事?再怎么样生意归生意,谈不拢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与生意无关。”其中一名蒙面人说道:“你们跟着罗川平在大凉州倒行逆施,强占土地,破坏秩序,是时候让你们付出代价了。”
“究竟是谁在倒行逆施抢占土地?还好意思说出口。”沈芗厉声道:“你们迟早要付出代价的,我倒要看姚力他躲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人未至声先到,一个蒙面人大跨步进了门,正是姚力,他摘下蒙巾,大声道:“我就在这里,你来抓我呀。”另两人已经自觉退到他的身后。
“姚先生,你们在田地上的纠葛,与我无关吧,把我关在这里,没必要吧?”夏子末直接无视沈芗鄙视的眼神,求生欲满满的样子。
“我才不管呢,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今天就是要把你们给灭了,杀一杀罗川平嚣张的气焰。”
他转头对那两人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动完手了直接去领银子。”
“别——别,银子我给,怎么说我也是皇子,你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吧?”夏子末近乎求饶。
“不麻烦,高兴还来不及呢。”姚力冷哼一声,“不过,你要是不想死也可以,那就把他们杀了。”他指着那对母女。
夏子末纠结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姚力斩断了他手脚上的绳子,递过来他一把剑。
“你疯啦?”沈芗喊道:“夏子末,不要听他们的,杀不杀他们,都不会饶你。”
“别吵吵。”姚力上前扇了沈芗一记耳光,“你是怕他活着出去留下你一个人去阴间地府吧?来,你也来,谁杀了他们谁就从这里出去。
夏子末手心额头出汗,缓慢的走向那对母女,剑尖在女人与女孩之间来回摇摆。
“我要她杀我。”那女人看着沈芗说道:“我的命抵给她。”
“喂,你以为这是哪里?你的命由不得你,在我手上。”姚力格格的笑,“不过,我允许你说一个理由。”
“放过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能帮我把我女儿养大。”她透着坚毅的眼神,还有一种无言的解脱。
“你说呢?”姚力看着沈芗,“要不要答应她?”
沈芗抿着嘴,摇着头,半晌才道:“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对吗?”
姚力又哈哈大笑,“和你们玩玩,你们竟当真了。”
夏子末听这话,心底一阵放松,呵呵笑道:“你早——”
突然剑光一闪,姚力拔起一把长剑,刺进了女孩的胸膛,没有一丝的犹豫。女人疯狂的大叫起来,哭喊着滚到姚力脚边,张嘴就去咬他的腿,随即被他从背后一剑穿心,肉身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沈芗浑身战栗,大喊着“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