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府门口,太子已携张伯牙、李卫等人到了门口。心里暗暗叫苦,真想扇自己的耳光,早知道这个常秋奎是个烫手山芋,还非要接过来,接过来又迟迟不交给李卫,自己这次真的是作死了。
“子末,你好大的胆子,沽族要犯都敢私藏,真的是给你活路你不走,那就休得怪我了。”太子说着大手一挥,李卫首当其冲卫带着人进府搜查,却看到沈芗睡眼朦胧的从夏子末屋里出来。
太子一声冷笑,“你这沾花惹草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
夏子末也懒得跟他解释,李卫带着几十人在院子上下翻腾一遍,却并未发现常秋奎的身影,这下把众人都搞懵了。
一旁的张伯牙厉声质问,“三皇子,有人明明看到你从罗川平那里把常秋奎接来,然后一直藏在府里的,快说,你又把他藏哪里了?”
夏子末摇头,说了个“并没有阿?”
张伯牙在太子面前失了职,气极道:“三皇子,你可知道欺瞒近卫属等同欺君之罪。”说完问太子是否要立即把三皇子拿下。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伯牙一眼,这才回头朝夏子末说道:“子末,最近我是太忙了,没顾得上你,你倒也没闲着,挺会折腾事儿,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说着啧啧的叹出声,“还真有点开始欣赏你了呢,可是吧,有多欣赏就有多讨厌,我现在腾出手来了,你就准备接招吧。”说完了就调头往外走,连府也没进。走完几步,对李卫说道:“晚上让周适来见我。”
李卫还没来得及答应,只见钱明壮匆匆来报,“太子殿下,雷默出现了。”
太子为之一振,“哪里?”
就在前面的稻谷场上,正在被一垄追杀呢!
众人快速赶过去,夏子末却快步回到府中后面的下房,门是开着的,常秋奎果然不在,当下也是十分纳闷,不过幸好他跑了,要不然,自己这次又是一劫。
问了跟过来的沈芗,是不是她放走的。她摇头纳闷道:“没有啊,哪有时间顾得上他?”
话不多说,两人也跟到前面的稻谷场上,此时近卫署的人已把场子围了一圈,一垄在场中央正持剑而立,雷默则浑身是泥削的跌倒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哀怨的质问一垄,“我本与你无仇,干嘛要对我如此穷追不舍,要不是你,我早就去到钦州了。”
一垄孤傲的说道:“你很有幸,在我的死亡名单第一名,让你从盐河头逃脱至今,已经是我的耻辱了。”
“那你把我交给罗丞相,我同意跟你走。”他这话是对一垄说的,可是却看着远处的太子。夏子末知道他见机很快,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去了,被太子抓到不知道要被怎么折磨至死,唯有投到罗派阵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看他那浑身粗陋肮脏的样子,估计从自己屋里逃出去后,过的是非常狼狈不堪的日子。
一垄冷哼一声,“晚了,你现在只是无足轻重的一枚死棋而已,最重要的我已经没耐心了。”他杀机已起,步步逼近,雷默爬起来,努力的甩了甩头,试图振作一下精神,好作最后的尊严之战。
殷玉旗迅速的把二人围成一个小圈子,让一垄速速退后。一垄却不理他们,自顾自的向雷默持剑向逼近,根本不把巡防营放在眼里。
“此乃朝廷要犯,太子殿下率领巡防营在此缉拿,其它人等还不速速退下。”钱明壮高声喊着,甚是威严,旋即持剑向一垄靠拢,要把两人全部抓捕。
“你们退下吧。”太子突然说道,“钱明壮,你上去跟他会一会。”
钱明壮一脸错愕,甚至惊恐,只是太子的话不得不听,巡防营的人此时已经退到边上,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脚步摆开蛇字形,灵活的走起位来,试图以快速的走位对抗一垄笨拙的身躯。
但是他还是低估一垄了,一垄从十尺外高高跃起,像只巨大的雄鹰,凌空扑至,以剑作刀,携着一股威猛的刚烈之气砍过来。
不及多想,钱明壮身子下蹲,奋力向上举剑一格。
剑已断,他手持剑柄,呈跪姿状的半蹲当地,一垄的剑停在半空,距离他的脸部只剩毫厘。
他就地一个地滚,狼狈的滚到边上殷玉旗的脚下,就此不再上前。
太子的脸上闪现一丝兴奋,似乎也被一垄的架势所折服了,露出由衷的欣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