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昌的死这一次搅动了京城,太子跟李卫已经进宫禀报皇上。更多的朝官是不明所以,到处打探。
府上,夏子末惊魂未定,沈芗很快也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前后就半炷香时间。”阿刁说道,“我甚至没有看到皮潢,估计徐大人也还没来得及跟他碰面,他一进清酒馆,太子就跟李卫的人到了,好像商量好了似的。”
夏子末愣在那里,嘀咕道:“难不成咱们中了圈套?”
“事情是怎么发起的呀?中谁的圈套?”北桑疑惑道。
“肯定是皮潢。”阿刁说道:“这家伙不光狡猾的很,还十分的坏。”
“难不成他跟近卫属举报自己?”
“不是不可能。”阿刁回忆道:“我们的人没有发现他,大概是那时候人很多,他又做了乔装打扮。不过即使他去了,他直接前门进后门出,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说店掌柜发现他了吗”夏子末质疑道。
“那他就是去了,而且还特意跟掌柜的照了个面?”
“我要去找南昇问一下,如果是他们捣的鬼,这个仇我必须报。”夏子末气道。
“可是他们不是说要跟少主联盟吗?为何还要设套陷害徐大人?”
“这不能理解,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不断的在罗川平与太子之间积累血债,想做实罗川平勾结沽娄会的形象,让罗川平除了谋反,别无他路可走。”
“真的太恶毒了。”北桑咬牙恨道。
沈芗气愤的面红耳赤,“难怪少主突然想对付他们。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南昇。”
“也不急在这一刻,咱们先不要意气用事,看来在立场面前,再好的朋友关系都不管用。”夏子末自责道:“这事怪我,是我害了徐大人。他这笔仇记在我身上,我要好好筹划一下反击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贩卖茶叶到门口,夏子末心领神会,对沈芗说道:“你先回去,南昇的事情不要擅自行动,等我的安排。”
北桑跟着夏子末来到大象玉器店这一久违的联络地点终于重新启动了。
郭士飞已然焕然一新,精神抖擞。
“要决定再和我合作了吗?”夏子末一进门便带着质疑的口吻说道。
“我始终在这里,只是你信不信任而已。”郭士飞没等他坐下来,立即反问道:“徐文昌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夏子末点头:“是我的一次行动害了他,说起来我也是着了沽族人的圈套。”
“有没有想好怎么反击?”
夏子末摇头。
“徐文昌一直以来是反对太子的一面旗帜,现在他倒下了,怎么都没有反击?”郭士飞大声道。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这一次咱们也反击个大的。”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放在夏子末面前,“这几个人是京城有名的私盐贩,这两年赚得盆满钵满。”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让我去抢劫?”
“没错,就让你去抢。”郭士飞的话让夏子末大吃一惊。当然,他知道,这不是玩笑。
只听郭士飞又说道:“你找牧长归去查一下他们这次有没有向户部捐银子就知道了。”
夏子末思索片刻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他们赚这么多银子,上交的税赋却是寥寥,按照户部的德性,这些肥肉会时刻被盯着的,可是偏偏没人管。”
郭士飞点头道:“没错,你一下子就抓住重点了,这些人都是太子的钱仓,找个机会打他们直接抄了,抄的银子全部交到国库,正好给邯国人的银子还没有筹集到位呢,相信皇上乐得其成。”
夏子末“嗯”的一声,“这事最好找个理由让牧长归出面,又是一个在父皇面前露脸的机会,可谓一举两得,这事我来想办法。”
“本来这条线我没有这么着急推进,想继续深挖下去,把户部尚书郝立盛拉下马来的,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先把这事捅出来再说,看皇上什么反应了。”
夏子末突然又问起百乐坊的事,“那个李仁凤你知道吗?听说他就是东家。”
“听倒听过的,这个人也是个京城传奇,曾任过多年的工部参事,能力虽然一般,但是为人谦虚务实,在朝中颇有些好人缘,后来据说是因为逛了窑子被他大姨太打断了腿,他自己说是摔的,后来便赋闲在家,开起了赌坊,开得风生水起的。”郭士飞看着他,“怎么?你想动他的主意?”
“你觉得有机会吗?”
“想法是很好。”他啧啧赞道:“不过,太难!他就这一个产业,钱不钱的是一方面,人家也是个寄托,他本来就爱在交际场长袖善舞,你让他——唉,难。”
“是啊。”夏子末叹息道,“找人谈了几次,根本不给机会。”
“这事你肯定不能自己出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