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王哑巴见江沅不言语,试探道。
“知不知道是什么画?”江沅认真问道,随手把人收在一旁的竹篮又拉了回来。
王哑巴:……
“还不清楚。”
“连是幅什么画都不知道。”江沅叼着糖糕,嗤笑一声:
“你这消息,怕不是早上出门吃饭,在馄饨摊上听人闲话得来的吧?”
“说不定是要献给皇帝老儿的。”王哑巴没理会她的调侃,自顾自说道:
“若是等着东西进了宫,就没这机会了。”
糖糕停在了嘴里。
都是在这一行混了多年的人,其实思路是一样的。
好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但凡有机会,任谁也不会轻易放过。
“平陆驿馆。”江沅就着糖糕把这几
个字咽入口中。
“我要是折在那儿,可就没人还你银子了。”她眨眨眼睛,弯起唇角。
“什么折不折的。”王哑巴看她一眼:“上回去承恩楼你也这么说。”
他把手里的面团翻了个个儿,抖落一层面粉:“结果折了的,是人杨府的二公子。”
“他那不是活该么。”江沅恨恨地咬了两口糖糕:“害我大晚上开了一夜的锁。”
“你福大命大。”王哑巴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所以这回,也定是没事。”
“难说。”江沅皱了皱眉:“这回跟上次不一样。满城戒严着呢,再说……”
她突然反应过来:“我可没说我要去啊。”
……
夜色已深。
周遭一片寂静。
晏七把灶间的门关上,转身往屋里走。
他方才起身煎了些汤药,伺候着侯爷服下,前前后后忙活了快一个时辰,此时已是困得昏头昏脑,迷迷糊糊了。
微弱的烛火把脚下的小路映照的朦朦胧胧。
晏七打个哈欠,揉揉眼睛,手里的灯笼晃了晃。
前方,黑影跟着飘了飘。
鬼……鬼啊!
晏七眼前一黑,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灯笼里的烛火随着他的手,抖成了一团会发光的麻线。
“是我。”
海启升皱着眉道。
晏七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哭里带着笑,笑里藏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