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启升:……
“海侍卫?你怎么没在屋里头睡觉啊?”半晌,晏七的魂儿总算重新附体。
“睡不着。”海启升冷冷回了一句。
晏
七心里憋了一口气。
睡不着你倒是躺床上想办法睡啊,大晚上在外头晃来晃去吓唬人是怎么回事儿?
“外面天凉。”晏七抹了把脸:“海侍卫还是尽早回屋歇着吧。”
海启升瞪他一眼,没说话。
晏七:……
这人,不识好赖话。我不说总行了吧?你喜欢半夜装鬼吓人是你的事,我可得回屋睡觉。
灯笼里那点豆儿黄飘飘忽忽走远,消失在院角。
海启升抬头朝四周房上看看,若有所思。
……
三更天。
夜色如墨,吞噬了一切声响。
城中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偶尔两三道人影晃过,不是持刀佩剑的府衙捕快,便是行色匆匆的刑部差役。
一棵大树立在院角。
茂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将房檐屋角遮去大半,叶隙间只余如水月色,和一双如月光般清丽的眼睛。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今日头午里,王哑巴如是对她说。
我信了你的鬼。
江沅心里不屑。这种鬼话也就是骗骗小孩子。
她轻轻拨开树叶,朝院子里看去。
月光宛若银纱,泻落而下,将周遭照的半明半暗。
两进两出的院落,陈设再简单不过。
正中朝南一间,应该便是西戎使臣的住处。旁边几间一字排开,里面安排的,大抵是随行之人。
至于西北角上,那间上了锁的屋子……
眸光停留片刻,轻盈的身形从屋瓦上迅捷而下。
江沅几步来到屋前。
她上手拧了拧那把锁——
用料足够扎实,但
锁簧开起来没有什么难度。
她顺手掏出根细长玄铁,刚把铁尖捅进锁孔里,
一道黑影冲着她的手直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