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吃过亏后,她就一直在琢磨海启升的招数,只是她思索良久,都没能想出破解之法。想的多了,便是连梦中都在与人苦斗。
感觉到有人在身旁,江沅猛然惊起。迷迷糊糊之间,也分不清究竟是醒还是梦。自然而然反手便是一拳。
沈良玉:“……”
他从没见过,有谁睡觉还这么不老实的。
手腕被紧紧攥住,江沅嚯地一下站起身来。
她眨眨眼睛,终于想明白了,自己身在竹里馆,对面这人是沈良玉。
不过,既然都动手了,不妨继续。正好昨夜两人在房顶上也没分出个胜负。
灵机一动,她把那日海启升对付自己的招式,全数使到了沈良玉身上。
两三个照面过后,江沅虽是没讨到什么便宜,但却把沈良玉逼到了屋外。
只可惜,这套招式她只见过一次,虽是日夜揣摩,总归使的不熟。
最后还是落了下风。
“跟谁学的?”
沈良玉松开她的手腕,顺手又从她头上摘了片花瓣。
他见惯了江沅的身手,自然察觉出她今日的招式与平日那些“旁门左道”迥然不同。
“你别管。”江沅揉揉手腕:“你只告诉我,这套招式,如何破?”
“弄疼你了?”沈良玉的目光落到她的左腕。
白皙的肌肤上,隐隐现出花瓣样的绯色。
是处很特别的胎记。
上回江沅左臂受伤,他在上药时便注意到了。
平时颜色淡到完全看不出,但只要运了内力或是气血流转,这胎记便会渐渐变得清晰——直至从粉白到艳红,恍若一朵绯色的梨花。
“别小瞧人。”江沅不屑道:“我让着你罢了。”
“是么?”沈良玉收回目光,扬起唇角:“那不妨再来。”
清风徐过,翻动桌上的字纸,那一团“鸭肠”似乎也突然间有了精神,跟着摇头晃脑。
竹里馆,倒是个翻阅兵书,切磋武艺的好地方。
……
“回来了。”纪鄢见沈初进门,帮他褪下外面的衣衫。
沈初闷声答应一句,没再言语。
“有心事?”纪鄢拢起手中的衣衫。
多年夫妻,沈初心中有事,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没什么。”沈初欲言又止。
“方才成煜来找你,说是有事。”纪鄢把衣衫挂好,并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