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从街边零零散散的行人身上,也看得出来此时日本国内经济萧条的凄凉。
“下村君,你这一路护送,长安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不过,你是担心我被别人袭击,还是约束我不要去找别人麻烦呢?”
收回视线,袁长安冷冷说道。
副座上的下村扭过身子,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尴尬。
“陛下对长安殿一直都很记挂,知道您今天回国,所以才命我前来迎接…”
望着言不由衷的下村,袁长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住了身旁花子的小手,眼中波澜不兴。
当车子过了二重桥,袁长安的神色也逐渐肃穆。
“下村君,有劳你回去告诉陛下,因为一个小小的商会,使禁中不安,是长安的过错。
等我拜见过亲王夫妇,自会去御前领罚…”
说完,不等下村反应,袁长安就吩咐司机停车,带着花子扬长而去。
还在思索袁长安的这番话,有何意义的下村见状,连忙打开车门,但他望着袁长安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
尚太宫侧墙外,看着攀满墙头的茑萝,袁长安静静的站在那陷入沉思。
良久,他才懊恼的拍拍额头。
“近乡情更怯,如今我才深深体会到其中滋味。
花子,是我想的简单了,其实在新京的时候,面对土肥圆的试探,我的态度就应该更强硬一些。
偏偏我不够果决,反而令事情变得复杂许多。
以至于两位本该安心享乐的老人,还要为我费心劳神,实在是我太过愚钝不堪。
花子,你说待会儿亲王面前,我该如何是好?”
“你就是顾虑太多,若不然,他土肥圆什么身份,也敢在你的面前摆资格?”
袁长安讶然回头,就看见大文亲王站在不远处,手里紧紧握着玉珏,而花子跟幸子则一左一右扶着惠子殿下。
“先回家吧,小长安。”惠子担心的说道。
等进到中庭,看到摆放在阶前的武士大铠,袁长安不由得怔怔发懵,眼神也流露出了一丝感伤。
随即他伏于大文亲王身前,肩头微颤,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状,大文长叹了一声。
“吾虽筋骨不勤,髀肉松弛,但事关尚太宫之骄傲,区区蟊贼吾岂会惧之。”
翘着胡须,大文俯下身子,将袁长安拉了起来。
惠子这时也揽着花子轻轻责怨道:
“服部你也不晓事理,所谓主辱臣死,土肥贼子敢于犯上,你就该命服部龙藏当场将此僚正法。
皇权神主,岂能容他跋扈…”
可花子心想,不是长安哥哥制止,我的手里镖早就取了土肥圆的狗命了。
欸,有时真看不透长安哥哥的想法…
……
在经过大文夫妇一番教诲之后,重拾心情的袁长安又去了大内山,也就是裕仁御所。
皇宫东御菀内,裕仁瞧见袁长安的眼角有些微红,还以为他在尚太宫大文亲王跟前哭诉过,便暗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