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倾终于讲完了她知道的事情,问起了重点来:“所以,冬树,到底怎么回事啊?”
但冬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明白,这应该是既生做的,但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她就想不清楚了,于是她空闲的时候给既生打了电话。
“我做的倒也不多。”既生坦然承认了自己的作用:“本来是想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告诉你们的。”
既生做的确实不多,他不过是得知了姑姑那边一些违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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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罢了。
但其实也不过是得知,没有什么证据。
不过,既生表现出来的,便不仅仅是得知了。因此,江姑姑才发起疯来,千里迢迢来找了冬树,希望能和既生说和。
她以为,既生手里的东西,能够将她拉下来,即使家里还有能量,不会让她进监狱,但也足够让她声名扫地,天之娇女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在她向冬树道了歉之后,既生终于同意见了她,这次既生的态度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他亲热地叫了她姑姑,说知道当年的事情她并不是主谋。
既生说他知道姑姑是家里对他最好的,只不过很多事情她都被推在了前面,被当成了主谋。
江姑姑顿时以为自己得到了既生的原谅,松了口气。只要既生不把她的事情爆出去,她便很愿意和既生继续扮演亲密姑侄。
在她精神松懈的时候,既生说起了自己的意图,他是这样说的:“但姑姑知道的,我和我姐,还有我妹,是分不开的亲情。”
“当年的事情其实对她们伤害很大,我总得给她们些安慰才行。”
“但姑姑知道,我向来不怪您,您是家里年纪最小的,是我父亲最小的妹妹。我和爷爷相处不多,但我觉得爷爷说得很对,他说您秉性纯良,不过有些天真任性罢了。”
所谓的天真任性,就是把清卉的命当成了轻飘飘的筹码的肆意妄为,把班里同学的尊严投掷于地面的霸凌。
江姑姑的张扬跋扈,就这样被既生说成了孩童一般可以被原谅的无心之过。
既生不着声色,早就学会了虚与委蛇。
但江姑姑确实天真,在她的天真之下,是对不如自己的人的残忍。她一直被父亲描述为最好的女儿,即使做了错事,也从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听了既生的话,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感觉自己被这个侄子看懂了内心。
既生接着继续了下面的话:“姑姑其实错处不大,让姑姑这么做的人,才是最应该负责的。”
是谁让江姑姑这么做的呢?
江姑姑的脑中还没来得及回想,既生便压低了声音:“还有这次,姑姑公司那边的事情这么隐秘,我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