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事人这般询问,背后说人小话的寇辛忍不住轻咳一声,全推脱到林鄞业身上,“都是他编排的,一口一个乞丐强盗,跟我可没关系。”
朝九歌悠悠道:“是吗?”
寇辛点头。
朝九歌:“北疆战事吃紧多年,年年都得供饷,怎么今年就给不得?”
那当然是重建漠北三城比将蛮族打出去所花的银子更多,且不说漠北一片荒芜,大寒大旱,别说河了,连片雨都难见,种不了田,便征不了赋,又不同毗邻西域的边城来往可通商。
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朝廷为何要干?
朝九歌心知肚明,但朝家守了北疆百年,他再看不下去漠北的寒苦。
寇辛沉吟片刻,起了兴趣。
朝九歌没有半分骗小孩的心虚,继续道:“因着今年,是林冯迁任户部尚书后,上一任户部尚书彻底告老还乡的一年。”
林冯便是林鄞业的三叔,
寇辛恍然大悟。
朝九歌接着道:“北疆的事不单是武将的事,整个大夏都要担此责,做文臣的,本就该在后方送饷,怎的将这强盗名声安在我头上了?这本就是林琅简该做的。”
这话要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朝九歌早被一人一口唾沫子给淹死了,偏生小世子此时还未入朝,什么都不懂,他信口胡诌,寇辛也只会应是,“林家这么富,丁点子都不给?”
朝九歌:“可不。”
寇辛被忽悠了一通,只觉这表面光风霁月的林府怕都是人命堆出来的,林鄞业更是心思深沉,倒看朝九歌的印象又好起来了。
他本就对朝九歌印象不差。
气氛都哄托到这了。
朝九歌将手中捏着的帕子丢进暗格里,“林家上下都不是什么好的,你日后可别再来林府,否则又像今日般,护卫候在门外,你在门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寇辛深以为然,若是护卫在,也不用护卫,单就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屏庆在,他今日也不会这般轻易被林鄞业欺负了去。
朝九歌再劝,“也少些同你这先生亲近,你一片赤诚待他,说不定人也只当你是个逗趣的,莫再被人骗得哭鼻子。”
寇辛反问:“谁哭鼻子了?”
朝九歌低笑,“我,我哭鼻子了,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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