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夏莳锦原是想说水翠几句的,却不见她人,问那几个值夜的武婢,她们四人神色怪异的回话:“水翠姐姐去睡了。”
夏莳锦朝着耳房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就知她心虚不敢来见自己,在装睡。不过大晚上的,她也无意与她计较,很快便上床熄了灯。
而耳房这边,水翠直见自家小娘子睡了,才敢出来,问那几个武婢小娘子都说了她什么?得知几人帮她刚刚打了掩护,连忙接过用过的水盆,殷勤的回报她们:“我去倒!”
出了门,水翠刚将水泼掉,转身就看见一堵墙一般立在不远处的段禛,先是一惊,随即想起来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她却是想不通殿下刚刚明明走了,怎的又折返回来。
段禛也不绕弯子,径直问:“阿莳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自己就是习武之人,自幼大伤小伤受过不少,在验伤方面倒是有几分心德。就夏莳锦那伤,断不会是自己不小心撞的,得是大力甩出去才能如此,且看这手劲儿应该也不是柔弱的女子所为。
这下水翠心里犯难了。
“太子殿下对小娘子如此上心,奴婢身为下人自是感动的,可小娘子交待过此事不可对外说,奴婢也不能背主。”她忐忑着,将自己的为难之处如实交待了。
不过这话也无疑是承认了,的确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段禛眉间笼下一道深浓的阴影,不是气水翠,而是担忧:“好,那不必你说,孤说,你只点头摇头便是。”
见堂堂太子殿下能如此妥协,水翠也不是不吃好粮食的,用力点了点头答应。
“是男子伤得她?”
迟疑了下,水翠如实点头。
“夏徜?”这是段禛脑中最先蹦出来的两个字,他知夏徜不会真的想去伤害夏莳锦,但夏徜如今痛失挚爱的心情他也明白,做出些疯狂之举也不是没有可能。
水翠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叫段禛略感意外,又问:“那人可是安逸侯府的?”
水翠摇头。
“那人阿莳可认得?”这种事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认识的人所为,一种是不认识的人,路上因某些事发生冲突。
水翠点了点头。
这下一个名字便呼之欲出了,段禛黑眸一凛:“贺良卿?”
水翠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段禛也轻点了两下,他总算明白那厮连着告假十日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