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协说陆远介胄不拜,则是另有所指!
陆远与他几次相见,最多只行军礼,从未下跪!
甚至全部扬州军,也从未对他这个天子,行过跪拜大礼!
此中原因,他们心知肚明!
不过当着禁军的面,他却需维护住天子威严!
古礼中介胄不拜,则正是最好借口!
当然京城禁军,哪怕身配甲胄,也同样需要行跪拜大礼!
唐瑛和伏寿不明深意,却也同时心头一喜,各自在陆远身后落坐!
心头巨石放下,却也忍不住暗自嘀咕,这混蛋果然拿捏住了天子心思!
这时,朱儁与另一员老将齐齐上前,躬身见礼!
“末将朱儁,见过大将军!”
“末将闵贡,见过大将军!”
如此场面,哪怕他们立场敌对,也绝不会失了礼数!
陆远随意看了眼闵贡,漫不经心一摆手:“坐!”
朱儁和闵贡怔了怔,并未落坐,齐齐站在刘协两侧!
天子在前,他们岂能让陆扒皮喧宾夺主!
何况他们此行另有布置,虚礼不可免,却完全无惧陆扒皮!
陆远同样无意理会他们,随意斟了杯果酒,推到刘协面前,挥手一指:“天子,不是鸩酒,请!”
他本意就只为拖延,以免京城禁军得知弘农情况后,出京拼命!
当然他扬州铁蹄,无惧京城禁军!
只不过大战一起,会使形势激烈,难以收场!
而他志在关中,也无意在京城事宜上耽搁!
当下提及鸩酒,却是意有所指,顺势间匹夫夺志!
毕竟董卓弑杀弘农王,用的就是鸩酒!
“大将军说笑了!”
刘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清清淡淡道:“倒是大将军曾言,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如今多事之秋,大将军的弓呢?”
他随意扫向陆远身侧,一目了然!
这个当世无双的骑射高手,虽然还带着武扳指,却未配强弓!
言及擒贼先擒王,则同样是另有所指!
高台上的骑射高手,手中没有强弓!
反而他身侧却有两员老将,皆有不凡武艺!
“末将的弓,在将士们手中!”
陆远漫不经心,言笑晏晏:“个人匹夫之勇,如同这两个老将,于大局无益!何况天子万金之躯,末将岂敢在天子面前动武!但有差池,谁可担当!”
他接过唐瑛斟好的酒水,一饮而尽!
对于刘协的言外之意,则是有恃无恐!
毕竟高台上方,刘协就是他的人质!
这两个老家伙想乱来,则纯属自寻死路!
“大将军好气魄!无愧冠军侯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