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阎顺真正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腰肢已经被一条紧实有力的手臂给环抱住了,肚子上还覆来一只大掌,顺着一个方向揉动的掌心好似藏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般,隔着薄薄的衣物向他正痉挛抽痛的胃部传递着一股股热流。
“有没有缓解一些?”给阎顺的肚子揉了好一会儿后,骆听雨盯着他问道。
在被骆听雨拽去他的腿上坐下时,阎顺的一双手在受到惊吓的那一刻就已经条件反射地环上了男人的肩背。
此刻,听着眼前骆听雨的问话,男人那温热的吐息就喷在他的脸颊上,惹得他有些脸热,阎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无措之际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阎顺吓得屁股底下跟安了弹簧似的立马从骆听雨的腿上弹跳而起,往一旁退后了两步。
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骆听雨不禁有些无奈的微微勾了勾唇角。他起身前去开了门,门外来送东西的却是琥珀本人。
“师兄,一些胃病的药我都给你拿来了。”女人的双手正提着一大一小两袋东西,见骆听雨开门她蹙着眉关切的询问道,“你胃不舒服吗?”
琥珀的目光往屋里瞥了眼,看到搁茶几旁站着的阎顺时,女人皱了皱眉头。
她将东西归到一只手里,用腾出的手推上门板,刚想帮男人把东西给拿进屋里,骆听雨却正正杵在门口没有一丝想要让人进去的意思,男人面无表情的从她的手中接过东西,神色淡淡的开口,“我没事,东西给我就行,你先回去歇着吧。”
琥珀刚想进屋的脚步还未踏出,男人便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骆听雨把东西放到了茶几上,将阎顺拉来身旁坐下,他从那袋药里一盒盒翻找查看着对应饥饿痛症状的胃药。
“先把药吃了,随后吃了饭再说。”男人拆了一盒药将一粒胶囊递到了阎顺的手中,并将桌面上先前拿出来还未曾动过的矿泉水给拧开一并递向他。
阎顺看了看他,对骆听雨的一系列举动感到很是意外,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对他做这么多,但现在他的胃还难受着,所以阎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过药乖乖吃了。
又吃过饭后,阎顺躺进沙发里准备歇会儿。一旁的骆听雨以一副慵懒的姿势躺靠在沙发上一直默默的看着他吃,男人落在阎顺身上的眼神由起初的放空到逐渐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阎顺放了筷子终于吃饱喝足时,骆听雨还自发的将桌面上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一下。
“为什么?”阎顺看着男人忙活的身影,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将早就组织好的话语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对付顾少校?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的去欺骗守岁他们?”阎顺将心中的疑问更明确的问出口,看得出来骆听雨的最初目的只是守岁跟贺辞他们,但因为他比那两人更早的闯进骆听雨在那曙城的生活里,所以才连带着把他也给骗了。
骆听雨闻言,手上正将东西归到一个袋子里封好的动作都顿了顿,也只是顿了一下,男人面色无波,不知是顾虑什么还是单纯的不想回答,他冷峻的道,“没有为什么。”
阎顺皱了皱眉,他料想过骆听雨不会交代,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的拒绝了这个话题,连一两句敷衍都没有。
“顾少校会死吗?”阎顺思索着换了个问题问道,“傲南和沐哥他们,你又要怎么处置?他们都会死吗?”
将垃圾都装好放屋门外后,骆听雨回到沙发旁坐下,他看了阎顺一眼,答道,“不会。”
只要他们足够听话,别试图反抗,性命什么的也不是不能留。男人并不想补上后话的心说,双眸里划过一抹冷冽。
阎顺听罢,这一路都在为顾序临他们担忧着的心这才放宽了不少。
“那我呢?”问了一圈他似乎漏了自己,阎顺看着男人继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骆听雨对他所做出的一切,无论怎么看都是关心体贴的举动,阎顺问这话时,内心里一点儿忐忑不安的感觉都没有。仿佛知道且笃定男人不会把他怎么样似的,很安心的感觉。
骆听雨又睨了他一眼,“你若不想留在这里,想回曙城又或是想去哪里的话都可以,我放你走。”男人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神色却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柔和。如阎顺所想的那般,骆听雨不会伤害他,甚至可以放他离开。
能得男人这放过性命和其自由的应允本应该是好事儿吧,可阎顺却不知怎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盯着面前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才追问道,“那昨晚算什么?”这个问题也是阎顺最想问的,“我们现在又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骆听雨没有第一时间听懂的反问了句。
“我们之间算什么关系?”
自昨晚跟骆听雨捅破窗户纸的纠缠了一夜后,阎顺本以为自己的喜欢得到了对方的回应,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可以进展为伴侣,如今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他个人幻想的认为罢了。
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阎顺这会儿才隐约明白过来,昨晚骆听雨为什么不愿意将“遭到灰狼威胁的事儿”去告知顾序临的原因了。
他昨晚一定是无意间撞见了骆听雨跟今天打伤顾序临的那个男人在计划于次日务必擒捉顾序临的事儿。且骆听雨在发现他的出现后,误以为他听到了一些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骆听雨才一再试探他,并且不愿跟他就着自己猜想的“是否是灰狼追来了k城将他再次威胁了的事儿”前去找顾序临寻求帮忙。
阎顺突然觉得自己真傻,傻到被人耍得团团转却都不自知,甚至还在担心别人被威胁后会不会遭到迫害。
听罢阎顺的话,骆听雨的神情顿了一下,男人一脸玩味的睨向他,“怎么?昨晚把身子给我,后悔了?”
听得男人那么直白的话,阎顺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我说过,是你就不悔。”
打从在那间小破屋里骆听雨替他上药擦身子的时候,阎顺就对他起了心思有了冲动,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虽只是身子这一个愿,但却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
阎顺这番如此坚定的表示倒是令骆听雨感到些许诧异。
男人默然了片刻,他看着阎顺,将先前对方抛出的问题本质不变的丢了回去,“那你想算成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