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听雨将身躯躺靠向沙发,他抬起左脚搭在右腿上悠闲的翘上了二郎腿。男人曲着手肘撑在沙发靠背的沿儿上以掌支着半个脑袋,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弧度,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正儿八经坐着的阎顺。
迎着骆听雨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阎顺盯了他好一会儿,他突然起身绕过茶几朝对面的男人走去。
来到骆听雨面前的阎顺,随手就将男人翘着的二郎腿给扒拉了下去,他抬手撑上骆听雨的一边肩头紧接着直接跨坐在了男人的双腿上。
骆听雨的身躯僵了一下,似乎被对方突然坐来他腿上的举动给惊着了般。他双眼微眯起,眸光幽邃的看着眼前将身子贴向自己胸膛的阎顺。
阎顺自顾自的搂上骆听雨的脖颈,他敛眸凑近着男人,两人呼吸交融间,阎顺缓缓吻上了骆听雨的下唇瓣。
像是在品尝一颗诱人的果实般,阎顺细细吮吸缠绵了好一阵儿,才依依不舍的从唇瓣一路厮磨到男人的耳畔启唇道,“我想算成这种恋人关系。”
正说着阎顺又往骆听雨的脖颈间啃了一口,那只撑在男人肩头上的手也没闲着,沿着胸膛一路向下抚去。
耳边阎顺呼吸间吐出的甜腻气息灼灼的笼向男人的耳廓,一股痒意顺着耳道一直往里钻,钻得骆听雨的心下渐渐升起一股燥热,脖颈间被细碎的湿吻啃咬得阵阵酥麻,还有那只不安分的手极具挑逗性的在他身上游走着,令骆听雨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阎顺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一抬眼便望进了骆听雨的那双黢黑如墨深如潭渊的眼底,他愣怔了一下才开口道,“骆听雨,我想要……”
他掌心覆上男人的心口,“想要你,心和人都要。”
骆听雨眸光沉沉的盯着他,狭长的眼眸里夹杂着一抹不明意味的探究,也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纠结。
两人相视无言间,男人垂放在身侧的手扶上了阎顺的窄腰,骆听雨勾了勾唇应道,“好。”
男人只应一声“好”,这令阎顺有些没听明白骆听雨是在回答上一个他想跟他成为恋人的要求,还是在回答后一个应允他想再要一次男人的要求?抑或是都囊括了?
阎顺呆愣思考之际,骆听雨捏上他的下巴便低头吻了去。
待反应过来时,男人搂在他腰间的手已然从T恤下摆缓缓探进,那带着热度的指尖摩挲着肌肤如星星之火般将阎顺体内的欲’望一寸寸燃成了燎原……
如墨的夜里,阎顺侧躺在床上静静看着边上逐渐平稳下呼吸后已经闭眸入睡的骆听雨。
房间里的灯早已经关了,只余外头通过窗帘缝隙投进来的一束月光驱散了些许周遭的昏暗。
骆听雨平躺着的睡姿显得规规矩矩的,被子只盖到锁骨处。从阎顺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鼻梁很高挺和薄唇衔接出的曲线既流畅又优美,与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和的下颚线组成了一幅在他眼里最完美的风景画。
虽然男人的脸只能模糊的看出个轮廓,但阎顺仍一瞬不瞬的看得出神。
直到还未熟睡的骆听雨先忍不住了,他未曾睁眼的开口问道,“你打算就这样看一晚上睁眼到天亮吗?”
还以为骆听雨已经睡着的阎顺遽然听到他突然开口时,阎顺吓了一跳,慌忙收回了视线,本来面向着男人的侧卧睡姿也颇有些不自在的换成了平躺。
骆听雨睁了眸子,往阎顺那边侧过头瞥了眼,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拽了拽被子的举动,男人调整了下睡姿面向阎顺略显困倦的询问:“睡不着吗?还是有话想说?”
阎顺盖在被子下的手揪住了被罩的一角攥在手心里收紧着,他再次侧过身转向男人,看着隐在黑暗中骆听雨朦胧的脸,阎顺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骆听雨,”
“嗯?”骆听雨微阖的眼眸又睁了睁,只轻哼出一个带着疑问的鼻音。
“你可不可以只当‘骆听雨’?”
阎顺不清楚身为b市基地的城主娄霖跟守岁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过节,以至于要让琥珀派人一路追杀他们。男人甚至为了潜伏在守岁跟贺辞的身边还化名为骆听雨骗过了他们所有人。
他们双方之间的那些纠葛骆听雨一点都不肯告诉他,但阎顺只知道一点,他看得出来守岁、贺辞、池玉等还有顾序临他们都是品性纯良之辈。
所以,阎顺真的不希望看到骆听雨去伤害守岁和顾序临他们,自然他也不希望看到骆听雨受到来自他的朋友们的伤害。
如果他们双方之间终有一天会展开斗争,阎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想站在任何一方的对立面,可是若真的到了那时候他肯定是要做出选择的。
阎顺很纠结,倘若骆听雨只是骆听雨,那他也就不必去做那个选择了吧?
听得阎顺没来由的话,骆听雨掀了掀眼皮儿望向他,男人的目光似能穿透黑暗般,直直的盯向阎顺的眼睛。
骆听雨睨了他片晌才开口回道,“当然,我也是‘骆听雨’啊,你别多想了。”
听罢男人的回话,阎顺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他看着骆听雨,仅凭男人的这一句回答,阎顺根本分辨不出来骆听雨到底是没听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呢?还是在装傻充愣的不想做选择也不想给他答案?
昏暗的房间再次寂静下来,只余两人微小的平稳有律的呼吸声。双方都缄默了许久后,骆听雨突然抚上阎顺的脸,拇指指腹抹向他的眼角,男人不解的问,“怎么了?”
阎顺眨动了几下双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湿了眼眸,他摇了摇头。
“是不是刚刚我弄疼了你?”骆听雨指腹摩挲着他的面庞,但阎顺眼角溢出的那些他刚擦去的滚烫液体好似流得更多了。
阎顺吸了吸鼻子,但还是压不住哽在喉间的呜咽,他尽量控制着开口次数免得抽泣出声,只言简意赅的回了句,“没有。”
骆听雨每次都做足了前戏,阎顺是真的一点都没觉着疼,他也不是为了那事儿哭。
眼看着阎顺脸上的泪跟失控的闸门似的越擦越多,骆听雨伸手搂向阎顺的腰身将他一把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被子下的两具身体赤果贴上间,阎顺头埋向骆听雨的胸膛,双手拥住男人的肩背紧紧抱着。